宴席人多眼杂,熟的不熟的都围上来又是祝酒又是恭维又是送上礼物,绕得秦峥一晚上也不得空闲。
等到人群稍散去,秦大将军才能把人拉到自己身边,谆谆叮嘱教诲儿子一些为人处世之道。
若论平时的性子,秦峥自然能耐下心来甚至恭恭敬敬的听从,只是一晚上过去,那个念想了许久的人竟然连一面都没能见到,一向恭谨严肃的秦峥竟然难得在父亲面前走神了。
三次加冠毕,听完大宾祝词,又拜过君父和长辈,正经仪式已过,又转去和好友碰盏,连酒都已经过了三巡。
秦峥的意识已经有些混沌,但还强撑着四处巡视了一圈,这才发现,竟然到处都没有表妹的身影。
他的心情失落了一瞬,又很快调节回来。
先时人多,秦峥以为妹妹在父母长辈身边,因此也没有急着去见,现在到了这个时辰还没有见到,八成是看人多先回房了,等私下里再见。
他这样想到。
秦峥酒量极好,平时也颇为自持,只是今天见了太多人,收到太多人的祝贺,一时也放纵了些,多饮了几盏。
等到一切散去,送走了来往宾客,秦峥才来到父母房中。
他成了年,家中早为他在府中添置了另外的院落,除开平日早晚来请安,秦峥也很少长久呆在父母房里。
林舒窈的屋子在主房院落往东跨院里,天气已经有些寒了,各方各院也是门户紧闭。
随从在侧前方打着灯笼,尽头就是主房。秦峥的目光却不由自主瞥向东边那几间小小的屋子。
幼时他是住在西院的,因此也很有时间很有机会碰上这位妹妹。
那时她初来乍到,还没有经历过学堂出糗一事,面对他总带着非常的热情和勇气,整天峥哥哥的叫个不停。
再大些,总算矜持了些,可到底按捺不住本性,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总是笑意盈盈,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边。
似乎有这麽个女孩儿跟在身边也不错,虽然她不能为他排忧解难,没有传统上兴家安宅相夫教子的性格。
但只要看到她明媚的模样,秦峥连同心情都一并好了起来。
守门丫头眼见男人的身影,远远地就打起了帘子。
一进门,秦峥就抖了抖外袍,脚步轻快转进侧门後,掀起袍子半跪下去。
“请老爷太太的安。”
秦大将军正斜靠在引枕上捧着一卷玉简读些什麽,秦夫人也抱着个小炭炉,有一搭没一搭和丈夫聊着天,看见儿子进来,稍稍坐正了身子。
表妹不在这里,那就应当在她自己房里。
秦峥这一念头一闪而过。
说了几句闲话,秦夫人就道:
“时候不早了,你也回去好好休息,明日一早上任,千万不可怠慢。”
秦峥应是,退出门去,这才大步流星朝着既定的目的而去,後面跟着打灯的小子一路小跑,暗自纳闷儿公子这是着急什麽。
这头秦夫人送走儿子,叫来丫头换过新炭,又把窗子稍稍打开一点。外头略显冰冷的空气刺进来,她这才想起了什麽,对着丈夫叹息道:
“忘记跟儿子说窈窈的意思了。”
秦大将军也已经知道了这消息,头都不擡道:
“什麽大事,寻个空叫人知会他一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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