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就来到了相较于别的地方,要更加花团锦簇的草地上。
“你摸一下这个,不能先直接掀开。”
段乐屈直手肘,示意他从篮子里面拿出某件东西,之所以说是某件,因为上面盖了一层浅绿色的布,看不见里面是什麽东西。
乔喻之狐疑,不过还是照听吩咐,伸手进去摸索。
不是苹果,这是他的第一想法。
圆滚滚的,有珠子,还有坠下来的流苏。
触摸到的东西在脑海形成模糊的画面,乔喻之没有继续推测,而是摸了摸其他的,好像是缩小版的同样物品,篮子里面除了这两样,剩下的就是毛茸茸的花朵,也不是真的花。
“什麽东西?”乔喻之问。
段乐不答,只是让乔喻之拿,“给你的,你不是问我最近在忙什麽吗?”
乔喻之面色狐疑地接了过来。
困扰自己很长一段时间的谜团,如今终于到了解开的时候。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就掀开了上面的布。
映入眼帘的东西与心中的预想几乎不谋而合:一对水绿色的绣球,一大一小,静静地躺在那里。而他触碰到的毛茸茸的花朵,是用扭扭棒做成,形态惟妙惟肖地模仿了绣球花的模样。至于其馀的花朵,他就不知道是什麽品种了。
段乐感到紧张,手指不自觉攥紧,尤其是对上乔喻之投过来的目光。他轻轻吸了一口气,指着那些东西,声线平和的说出了第一句话:“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
“在我们这边,其实有送绣球的传统习俗,它是……定情信物,也是带来好运的吉祥物,我希望你能平安幸福。这个小的,你可以挂在手机壳,或者其他什麽地方。”
“定情信物…”乔喻之很会捕捉关键词。
段乐点了点头,人一旦局促起来,总有很多小动作,他还忍不住挠了挠脸颊,“但是我做的不好。”
“谁说做的不好?小段同学的手艺都可以开班啦。”
乔喻之笑着晃了晃手中的绣球,“虽然有些话很俗,但是我还是想说,重要的不是礼物,而是礼物承载的心意。我很喜欢,非常非常的喜欢。”
重复的声音坚定无比,有如千钧般压在心口的位置,段乐能够感受到对方传递过来的情感的重量,这让他的局促消解不少,不会再因为做得不好而産生懊恼不安的想法。
他也跟着笑了笑,主动靠近对方,并且从篮子里面取出两三枝扭扭棒编织而成的花束。
花朵虽不绝对精致,体型甚至比正常花束都要小,但每一枝都拥有立体的丰富感,鲜活的丶炽热的丶浓重而深厚,充斥在每个微小的细节处。这一切,垫在手心又是轻盈的,“这个是绣球花,这个是时钟花。”
段乐一开始并不知道要送什麽礼物,顺其自然着,就想到了这些,说是草率,可如今看着觉得一切又刚刚好。有关“花”的东西始终存在彼此之间,最初的水花,袒露心意的雪花,再到如今的编织花。
段乐想不到用怎样的文字搭配给现在,他说完上一句话,停顿了良久,也这麽看着乔喻之良久。
或许眼睛真的是心灵的窗口,心里的话不需要宣之于口,也能从当中读出来。
乔喻之抿唇一笑,预料段乐接下来要说什麽,但他不主动,而是等。
等段乐开口。
“我把它们赠予你,想跟你说,说……”
段乐一鼓作气,再而脸红,最後不出意料的卡壳了。
真奇怪,明明知道不会被拒绝,打算说出来之前还在心里反复建设,重要的是——他也常常将“喜欢”两个字挂在嘴边,结果到了这种正式告白的场合,段乐提气好多次,还是一下子就泄了气。
他眼巴巴看着乔喻之,乔喻之倒有些哭笑不得了。
“想说什麽?”乔喻之接过了他的话,阳光斑驳落下,映得这张轮廓分明的俊脸更加柔和。
修长的手指仍然挂着绣球的线圈,联结尾端的流苏被风拨乱,一刻都没有停止翻涌悸动。
接下来的话,段乐并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说出的,脑海预存的言语失去逻辑,在瞬间的混淆中,他的声音不算那麽明亮,“陪伴在你身边,一直想。”
“只是陪伴吗?”
乔喻之走近,擡手间就彻底将人拥入怀中,“我啊,可不光是一直陪伴你,还会永远喜欢你。”
心脏在胸腔咚咚乱跳,不止是段乐自己的,还有乔喻之的。
在这片喧闹的心跳声,段乐还能听清对方说的每一句话,字字句句如有实质,压到了自己泪腺,好像又不仅仅如此。
因为他想哭,又想笑。
情绪的复杂,在心里并行不悖。
说句实话,换作第三视角,看别人互相表白,他都不会这样内心充满矛盾,甚至是可以肯定,自己一定会毫无波澜。只不过,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他喜欢的人,而这个人正在认认真真地回应他的告白。
“段乐。”
“我想跟你互相喜欢,互相喜欢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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