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相反,乔喻之的脖颈跟侧脸被他的头发丝撩动得轻微泛痒,而对方温热的呼吸也透过衣衫,打落在皮肤上。莫名的,好像空气不怎麽流通,以至于这里更热了,让他愈发不自在。
“段乐,你不舒服吗?”乔喻之压住心中的异样,擡起手,摸瞎般的,摸到了他的脑袋跟耳朵。
段乐轻“嗯”了声,嫌他动作太多,弄得自己更晕了,于是啪嗒一下就把对方的手打去一边。
“借我靠一下,可以不要乱动嘛。”
“……”
啊?
小段同学,你还挺理直气壮的啊。
乔喻之收回自己那只手,垂眸看了看,竟然能看到一点点残留在皮肤上的红痕。
不是偷偷喜欢吗?
哪有人这麽对自己暗恋的人啊?
乔喻之盯着自己的手,陷入一阵沉思。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种旁若无人的互动,落到别人眼里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从段乐背後靠,到乔喻之擡手对对方揉脑袋和捏耳朵,然後被段乐拍开,乔喻之又盯着被拍过的手好一阵子的走神。
局外人视角,这两人都不算太清白。
谁家玩得好的同性朋友会这样?
反正他们没见过。
领导致辞结束,广播就适时播放一首《难忘今宵》,明明现在太阳还没下山。
段乐靠了很久,额头都被压出一个印记。他现在脖颈酸酸的,头还晕着,更别提胸腔像被挖空一样,有种难言的恶心感,简直是哪哪都不爽利。
乔喻之看到他扶了扶自己的额头,又捂了捂自己的胸口,面色十分难看。
“带你去校医室?”
段乐摇了摇头,不过想到什麽似的,他迟钝了下,又点了点头。
乔喻之笑了一声,“这是什麽意思啊?”
段乐拧起眉头,措辞道:“可以去,但它太远了。”
“哦——”乔喻之眉目莞尔,刻意将尾音拖得长长,带着些饶有兴致的探究。
紧接着,他很自觉的转过了身子。
“来吧,我背你。”
段乐触及对方眼神的时候,就知道乔喻之是听懂了自己的暗示。
他忍不住勾起唇角,心满意足笑了起来。
乔喻之对他真的好好。
段乐这次一改以前的急不可耐,而是很矜持地从後方勾住对方的脖子,再将自己的脑袋枕在最舒服的位置。
动作娴熟,显然已经习惯了。
青年的上半身完全贴近了他的後背,有些柔软的身体……乔喻之心中微微一跳。他尽力忽视,可难以逃避,他始终能够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像轻轻的羽毛一直挠过脖颈,让他愈发六神无主。
“乔喻之?”
听到段乐的声音,乔喻之猛地回过神来,胡乱将那些异样的情绪压下。他勾住段乐的腿弯,往上掂了掂,没话找话道:“第三次了,段乐。”
段乐冷不防被他弄的那麽一下,脑袋顿时更加晕迷了,“别乱动,我想吐了。”
“……”乔喻之:“你忍着点。”
段乐含糊应了声。
他枕在乔喻之的肩颈处,鼻间轻易就能嗅到後者身上好闻的木香,淡淡的,宁静宜人。本就沉重的眼皮因此更是上下打起架,整个人都快昏昏欲睡了。
踩着夕阳馀晖,乔喻之背着身後的病美人,穿过田径场,经过篮球馆和宿舍区。
一路上,他们备受瞩目,不少人带着好奇与惊疑的目光打量他们,甚至还有人忍不住过来问他:“乔喻之,你怎麽又背段乐?他没事吧?”
乔喻之还能回答什麽,自然是“他生病了”“有事但不是很有”。
那人闻言,连声噢噢。
但心里想的什麽,乔喻之是自然是不知道的。
在乔喻之走後,那人就在“新闻系系草&移栽的系花”的CP专题帖发了一条帖子,把方才的对话跟目睹系花半个月就去三次校医室的事情,简单描述了下。
由于CP的火热性,没刷新几下,自然有新评论跳了出来:
【这一背还是实打实三次,集齐了早中晚时间,妙蛙。】
【系花是不是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