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眼不知怎得,官德茂一下腿脚又有劲了,他忙关上大门跑过去,跳起身体使力爬上窗台,翻了过去,孟枇杷早已穿过修竹,跑到院墙下。
“等等我。”官德茂慌手慌脚把窗关好,跟到院墙下,见她还在等着他,一句谢谢就冲了出来。
“你来给我报信,我们两清了。”
孟枇杷冷冷道,双手互握,一腿曲起,“你先上。”
“哦,哦……”官德茂内心五味杂陈,一脚踩上手掌,往上一纵,只觉那脚底大力传来,他身体就跃上了院墙,他忙攀住,垂在下头的腿上一紧,她也爬了上来。
两人跳下院墙,往废墟跑去,刚到废墟处,他一头闷着就想往里躲,却听她又冷冷道,“快抓灰,消除脚印,不然还会搜到我们。”
“哦,哦……”
官德茂一个命令一个行动,忙笨拙着抓起废墟外头的灰,学着她的样子洒在他们走过的路上,又脱下外裳轻轻扫了扫,直到再无痕迹,才悄悄躲进里头,拉过被烧黑的木柱横梁等物,遮盖到身上。
此时,已能听到外头的喊杀声与惨呼声,恍如人间地狱。
东跨院内的丫环小厮,还有五六个大夫们惊惶奔逃,可又能往哪逃呢,眼睁睁看着护卫们抵挡不住倒下,最终又轮到他们。
欧春华劈死一个老大夫,听着手下报告,很是不耐地甩了甩长刀上沾着的鲜血。
“没有。”
“没有。”
他皱起眉头,那双灰蓝色眼珠子暗沉沉的,映着地上红汪汪血渍,更添几分阴鸷与狰狞。
“大人,找到李先生了!”
有手下拖死狗般从一间偏厢拎出了气息委顿的李先生。
欧春华神情一顿,旋即走了过去,嘿得笑了一声,“还未死呢?”
衆手下也跟着一起笑起来。
李先生如遇救星,几乎是涕泪纵横,“春华兄弟,你可算来了,愚兄惨哪!”
欧春华蹲下身去,也不去解他身上绳索,目光讥诮望住他,“你未死,是不是因为全招了,大人的事你说了几分?”
李先生听得此话,几乎要跳起来,慌得拼命摇头,“未说未说,我一字未说呀,就是因为我一字未说,他们才水米不给,你瞧我这样子,春华兄弟,你一定要信我,信我……”
他因扯动嘴唇,干竭唇瓣裂开,鲜血滴落下来,欧春华不为所动,伸手在他唇上狠狠抹了一把,又放到自己唇边舔了舔,仿佛一只吃人野兽般嘿嘿笑了两声,“那你知道那人去了哪吗?我可是听说他受了很重的伤,连床都爬不起来!能逃去哪呢!”
“这……”李先生神情一苦,又一喜,“春华老弟,你先把我放了,待我好好思量思量,定能想出他逃往哪了?”
“你也不知?”欧春华继续笑,缓缓立起身来。
李先生注视着他,眼中凝满希望,随即又一下空白,只见迎着日光,那寒闪闪的长刀仿佛山倾般劈了下来。
头颅掉落,在地上滚了两圈,不甘的目光中最後停留的就是那灰蓝色眼珠中的一抹冷漠到极致的嘲讽。
“你也不知,要你何用!”欧春华嗤笑一声,把长刀往他衣裳上擦干净,一挥手,“给我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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