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你觉得我现在还能无所顾虑的去考试吗!”没等凌小柠说完,叶南磊则是直接堵住她的下一句话。
“对不起……对不起……”除了对不起,凌小柠想不出还有什麽话,现在的她,罪加一等,她为什麽不能早点考虑到这点,後面的这些事会不会就不会发生了。
不仅让害得刘奶奶的病情恶化,叶南磊的梦想也就此破灭,这些,全都是因为她,因为她的逃避,她的犹豫不决,或许,早一点告诉叶南磊,还能有挽留的地步。
徐洛和林言言从两人的话中摸出了事情的大概,他们也不好多说什麽,四个人就这样站在手术室门外。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被推开,穿着手术服的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叶南磊挣开徐洛,冲到医生面前。
“医生,刘奶奶怎麽样?”这句话还没问出口,医生就摇了摇头。
“我们……尽力了。”这句话声音不大,仍然响彻了整个空间。
叶南磊绷着的那根弦,彻底断裂,脱力般跪倒在地,徐洛上前扶着他,凌小柠的腿一软,林言言只觉得手里一沉,凌小柠险些也跪倒。
“不,不会,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叶南磊擡头,不死心的问医生。
“……我们真的尽力了。”看惯生死的医生到了这儿,也是不忍也不愿说出这个事实,他能做的只有跟死神抢人。
人在悲伤到极点真的会流不出眼泪,凌小柠的眼角发酸,再怎麽卖力也哭不出来,悲伤弥漫在四个人的头顶,挥之不去。
高教练很生气,叶南磊接完那个电话後头也不回的就往校门外跑,拦都拦不住,考试的节骨眼上人跑走了,叶南磊再怎麽优秀也不能如此轻蔑这个机会。
他找到马老师,想问清缘由,马老师的面色异常沉重,高教练不由得担心起来。
叶南磊丢下那个挂有逢考必过护符的书包,不顾徐洛的劝阻,一个人从医院走出来,活像被抽干魂的躯壳。
凌小柠的膝盖灌铅般沉重,终于还是跪倒下来,许久不出的眼泪在这一刻爆发,她无声的对着医院的地板忏悔自己的罪行。
“小柠,你别这样……”林言言不知道该做什麽,只是抱着凌小柠颤抖的身体。
“我……对不起……我害了刘奶奶,害了叶南磊……对不起……”
“你在说什麽?我不允许你这麽说!”林言言晃着凌小柠,企图把她晃醒。
叶南磊一步一步,走到刘奶奶的店门前,店门早已关闭,门前很是清凉,他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倚靠门板,望着灰暗的天。
周围人来人往,无人驻足为他停留,他就想这麽坐着,好像刘奶奶会从店里开门走出来,问他今天想吃什麽好吃的,想玩什麽小玩意,他最喜欢的饼干做好了,要不要拿回家几盒。
这一切,都在今天化成泡影,流淌进时间的长河,消失殆尽,男儿有泪不轻弹,此刻,再也没法忍耐的他抱头痛哭。
自这之後,凌小柠再没见过叶南磊来学校,马老师说他请假了,没说请几天,马老师也知道实情,也不好去请他来。
凌小柠很自责,很懊悔,她想好好跟叶南磊道歉,就算他打自己一拳,骂自己两句都可以,也想把手里这个信封交给叶南磊。
信封是她跟林言言还有徐洛收拾刘奶奶在医院的物品时发现的,在枕头底下,一个黄皮纸袋的信封,封皮上写着“给我的四个孩子。”
刘奶奶从始至终知道自己心脏有肿瘤这个事,何时知道的?她把凌小柠和叶南磊赶走那天,凌小柠的口袋里掉出一个东西,刘奶奶捡起来看才发现的。
开始时,刘奶奶也是不相信,她请了主诊医生,通过他,确信了这个事实,医生原以为刘奶奶会産生别样的情绪,结果,刘奶奶反问他,有没有纸和笔,最好再给她一个信封。
夜深人静,她打着灯,像个学生一样,坐在椅子上,把纸平铺在床头柜,手握笔斟酌了很久,终是落下了第一句话:
给我的四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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