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冷静点!”亚斯慕攥着小七的肩膀:“我知道这很危险,可高风险也意味着高回报,小七,我需要你的帮助。”
寂静中,两人无声对峙了许久,数不清多长时间,小七终于哑声缓缓开口:“那你会死吗?”
傍晚的夜色遮去了亚斯慕眸中的暗淡,他低声说:“你放心,我会让自己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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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西河城的气候而言,在耀眼的盛夏降临前,天气总要有一番曲折的波动。
初夏刚刚在这座城市驻扎好脚跟,气温却突然耍起了脾气,斗争着往下降了十来度,连带着骄阳的燥热随之不见,小雨淅淅沥沥落了下来,连绵了两天。
深夜,窗外的雨簌簌拍打在玻璃窗上,在万有引力的作用下,向下蜿蜒出一道道水痕,冲刷掉了灰尘污垢,实验室内,仪器运作的声音嗡嗡作响,在第三道雷声炸响後,终于缓缓停止了运作,林黎将最後一组实验数据记录好,关闭仪器,收拾好东西关灯锁门。
这个时间点,实验楼几乎没什麽人了,楼道内绿色逃生标志散发着昏暗的光亮,在雨夜中多了几分凄瘆之感,林黎依惯例走楼梯的脚步在看到黑洞洞的楼梯口後,顿时止了下来,在走廊犹豫了一瞬终于去了电梯。
电梯徐徐下降到了五楼,门缓缓打开,
林黎擡眸,对方却比她更先注意到了自己,“这个点才下班?”亚斯慕说。
“中间出了点差错,耽误了点时间,你呢,都十一点了现在才走?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巧了,我也碰到了点困难,耽误了点时间。”
电梯在一楼停下,玻璃门很快被人拉开,夜风裹挟着寒气直往人身上扑,林黎拢了拢外套,亚斯慕已经撑开了伞,将夜风连同寒雨隔绝在了伞外的世界。
“我送你?”他说。
“不用了,”林黎摇摇头,打开自己的折叠伞,“太晚了,而且还下着雨,挺麻烦的,我打车就好。”
实验楼前的路灯散发着耀眼夺目的光亮,将地面上零星的几滩积水变成了晦暗的镜面模样,将楼宇茂树丶乌云残月丶广阔天穹一股脑全囊括其中,针针细雨扎在镜面上,激起了一圈圈涟漪,将镜中的世界扭曲得光怪陆离。
“不麻烦,我最近新买了辆车,”他用带了几分幽默的口吻说:“如果能顺路送你的话,我想它一定会很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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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军区
“你让我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但确切的说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称之为结果。”
“什麽意思?”
"他幼年上了几年学,後来因为家庭状况被迫辍学,由于年龄太小的原因,平常只能靠捡垃圾丶卖一些小件日用品来贴补家用,在此期间他曾在一间谈不上教室的‘学校’里由一名支教老师教导了几个月,後来不知到什麽缘故,转去了一座当地条件还算好的私立学校,仅仅用了两年就自学完了初高中的内容,并且获得了来中交流的名额,但不知道什麽原因他并没有履约,之後整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查不到半点消息。"
电话这头,吴凌沉默良久,下敛的眉眼遮住了他眸中的情绪,楼道间的声控灯很快熄灭,将他那张如同用刻刀精心雕琢出的凌厉硬挺的面容隐匿在黑暗之中,心中那个积压已久的猜想似乎只差临门一脚便能得到证实,吴凌匆忙同对方道了谢,挂断了电话,转而点进了和林黎的聊天记录,迅速编辑了条信息:“实验做完了吗?我去接你。”
车上,林黎刚扣好安全带,手机‘叮’的一声响,弹出了新消息。
林黎点开消息内容,刚要回复,就听驾驶座上,亚斯慕突然缓缓地丶无比认真地开口问道:“林黎,你相信我吗?”
林黎擡头看向他,第一反应是对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感到十分困惑,怔愣了一瞬脑袋中才想出了他问这话的一个可能性——或许他是怕自己这麽晚了和异性待在一起会感到不安。
于是她朝亚斯慕宽慰地笑了笑:“当然了,我说过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亚斯慕敛眸,抽了张纸巾递给了林黎,“擦一下脸吧,夜风有些大,你刚才淋到雨了,别再感冒了。”
林黎接过纸巾,道了声谢谢,将方才上车前收伞时落在头上丶脸上以及衣服上的雨珠擦拭干净,末了把用过的纸巾放在了门手柄凹槽处,准备待会儿到公寓下车时将垃圾带下去扔了。
等她从门柄处收回手,这才注意到亚斯慕还在看着自己。
她问:“不走吗?”
他却回了句:“对不起。”
“?”
这三个字就像是某个古老的咒语,在重新现世後瞬间爆发出了它惊人的魔力。
林黎想开口问些什麽,可紧接着身上就像是突然被人卸去了全身的力气,别说举止行动,连发出声音都变成一件万分艰难的事情,眼睛也像被灌了铅,视线迅速朦胧模糊,很快彻底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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