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哈……”这话还没说完,就被纪舒那响亮又无比豪放的笑声给打断了。
有时候get到某个点只需要某个莫名其妙的一瞬间,就比方说现在因为纪舒的爆笑,林黎突然想到了一种今天上午赵泽强神色异常的可能。
不是吧,就因为自己不解他以为的“风情”,他就撂挑子不干了
做男人能不能有点事业心
整个宿舍内全都充斥着纪舒那魔性的笑声,林黎觉得纪舒快要笑疯了,倘若给她一张弹簧床,感觉她一拊掌就能跳两米高。
“欸,你笑成这样多冒昧啊!”
纪舒还在笑,这次她直接从椅子上下去,蹲在地上捂着肚子尽可能抑制了下自己,继续垂头大笑。
“别笑了,”林黎很无奈,她们宿舍就是三朵奇葩,怎麽每个人的笑点都不同啊,她侧头看了看,虽然李悠然也在笑,但相比纪舒,明显冷静了很多,而且她的直觉告诉她李悠然的笑点并不在这件事上,而是在于她和纪舒截然不同丶对比鲜明的反应上。
“欸,”林黎晃了晃纪舒,“再笑下去,你最後一次体测仰卧起坐能一口气做六十个,不要命啦?”
这话终于唤回了纪舒的一丝理智,半响後她终于缓了过来,问道:“你们说,我们学校怎麽回事?往年不都四月份体测吗?今年怎麽还不体测,再拖下去天越来越热。”
她叹了口气,像条咸鱼一样躺在椅子靠背上:“我可不想到时候顶着大太阳当腊肉干儿。”
林黎点了点头,从脑袋里挑了句还算能安慰人的话:“放心吧,现在让你体测也能让你变成腊肉干儿。”
她补充道:“後几天都有高温预警,别想了,现在什麽时候体测都无所谓了。”
“不过,”她顿了顿,强调道:“你最好祈祷那天没有沙尘暴。”
一说沙尘暴,纪舒立马坐直了身体来精神了,“乌鸦嘴,你快呸!”她说着,随手拿了桌子上一个木制品,示意林黎赶快摸三下。
“我们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别搞封建迷信那一套。”林黎义正言辞地说着,然後在上面拍了三下,不为别的,图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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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午上完第一节课,林黎又去实验室帮忙,这次因为纪舒和李悠然第二节都有课,只有她自己去了实验室。
她记录完各组小鼠的数据给它们换完垫料喂完水和饲料後,已经快三点了。
这个点食堂基本没什麽好吃的饭了,但因为下午还有课,为了节省时间,她没去外面吃,去了食堂一楼一个最冷的米饭窗口,果不其然,她到的时候这个窗口还剩了几个菜。
林黎随便选了两个菜,然後端着餐盘挑了一个靠近路边的位置坐下。
她一直有节约粮食的意识,几乎每顿饭都要把菜和米饭全都扒光才肯罢休。
但今天是个例外。这个冷门的米饭窗口做的饭向来称不上美味,更别提这个窗口在经过受了一上午知识锤炼而饥肠辘辘到几乎饥不择食的医药专业学生的挑选,仍旧剩下的菜品,那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万里挑一的难吃。
林黎打的那两份菜,一份是简单的炒青菜,另一份是土豆炒鸡块,今天她来得很晚,两份菜都凉透了。
饭菜没了热度,美味也会随之大打折扣,更别提这个窗口炒的菜本就是出了名的难吃。
吃到第一口几乎满是鸡骨头的鸡块时,腥气很快弥漫了整个口腔。
这个味道很像实验室小鼠身上的气味。
当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这个想法时,生理性恶心干呕便紧跟着出现在胃里。
整个过程甚至快得使林黎还没来得及用大脑意识去欺骗自己脾胃。她便遵循着本能反应急忙放下筷子,跑去了门口摆放着的一个垃圾桶处,吐了起来。
林黎弯腰站在垃圾桶旁边,用手安抚着自己的胃,她想,也幸亏她来的晚,现在食堂里几乎都没什麽人了,连收餐盘的阿姨都不在工位上了。
若非如此,就凭她在食堂呕吐这一严重影响干饭人激情的事,八成要被人发到表白墙上骂。
林黎正暗自庆幸,身後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吞吞吐吐的。
“你这……怀啦?”
听着声音和语气,又是他。
林黎没转身,她拿卫生纸擦了擦嘴,然後摆了摆手示意他过来。
韩朝狐疑着靠近林黎,对方很突然地向他伸出了手,却是朝着他喷布的鼻息而去的。
快触碰到他时,对方便很有分寸感地停了下来。
她这个行为有些莫名,韩朝一时愣在了原地。
不等林黎解释,他就突然明白了过来。随即本能地退後一步,干呕了起来,然後开始背过身朝外面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这次换林黎嘲笑的声音从身後传来:“看来,你也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