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凌看了她一眼,没说什麽,他敲了敲心理室的门走了进去。
洗手间内,林黎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垂下了眸,打开水龙头,她只开了很细的一点水流,然後将手放在水流下,一下一下慢慢洗着手,权当打发时间了。
她不是很想在一旁听心理医生给别人分析自己,只好先找个借口离开了,等一会儿估摸着心理医生和吴凌聊完,林黎才准备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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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御心很强,安全感很差,戒备心很重。”
心理室内,心理医生正在简要地同吴凌讲着林黎如今的心理状态。
“这是当年的事情让她给自己树的一层保护机制。”
听完这两句话,吴凌沉默了,如果说前两个他还能理解,但戒备心很重……
他觉得林黎的性格和表现怎麽瞧都不像是戒备心很重的人。
“这个说起来有点复杂,”心理医生解释道:“简单来说的话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都不是真正的她,只是她想让你们认识了解的她。”
“当然这话听起来有点过于夸张了,而且其实这也不是一丝好处没有的,当年的事情……”
她没继续说下去,声音转低:“她能自我疗愈到这样已经很好了。”
“我说句可能不太合适的话,现在这社会,有几个人心理上是完完全全真正健康的呢?”
她补充道:“就连我们心理医生,都不敢说自己的心理状态完全健康。她没什麽大问题,你们这些做长辈亲友的不用太过担心,也别对她太过关注,给她点自由,过多的关注对她来说反而是种压力,拿对待常人的态度对待她就行。”
吴凌在心中消化着心理医生的话,片刻後,问道:“表现呢?”
他重复了句:“你说的这些特点的表现是什麽?”
他没有用病症和症状去形容林黎的这些问题,反倒是说特点和表现,好像他从一开始就觉得林黎的这些表现并不是病症,而是自己人格的特点罢了。
心理医生一时被这样的称呼弄得没反应过来,随後想起那小姑娘好像挺讨厌别人说她心理有疾病,有些将心理疾病歧视化了,吴凌应该也能看出来,于是她解释道:“装。”
“装”吴凌眸中罕见地浮现了一缕疑惑。
“嗯,”心理医生点了点头,解释道:“比方说她不想让长辈因为当年的事而担心她,她就会装成乖巧懂事的模样。同龄人在青春期可能会有的叛逆丶逃学丶挂课,她都不敢去做,因为她要让周围的长辈觉得她很阳光健康,当年的事并没有影响到她,她还是一个“好孩子”。”
她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可是我们都知道叛逆逃学挂课并不能将一个孩子一棍子打死,也不能就因此给他安上坏孩子的标签。那些一直循规蹈矩的也不一定都是世人眼中的好孩子……”
……
林黎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吴凌已经在楼梯口处等着她了。
她看了眼对方的神情,还是和送她来时一模一样,并没有让她觉得难堪和不自在的怜悯或是其他复杂的情绪。
这很好,林黎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对方瞧她出来了,开口:“走吧,送你回去。”
还是一副听了长辈的话公事公办的态度,林黎又微微自在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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