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夜色阑珊,为了劝说克罗伊德同意他去审讯莫秦,阮沛带着克罗伊德在校场外的小树林里散了将近一夜的步。
虽然克罗伊德更想去阮沛在医疗片区暂住的单人宿舍,或者把人带回自己的宿舍也行,但是阮沛始终不冷不热,说什麽也不要在私密空间单独相处。
克罗伊德好气!又不是要酱酱酿酿,孕早期不能做,他已经被薇尔莉特耳提面命过了!防什麽防!
阮沛不管这些,红着耳朵,牵着克罗伊德的小手指,从诊疗室离开後去了小树林。他可以接受独处,但室内不行,唔,室外还是可以的。
两个人纯情得不得了,牵手手走在星空下,闻着青草香,听着虫鸣声。
克罗伊德怀疑自己中蛊了,才会陪着玩这种小男生才玩的把戏。明明最亲密的事情已经做过许多遍了,阮沛肚子里还揣着他的崽。
但心里却温柔一片,一点一点的积累也是好的,至少说明阮沛在接受他,有朝一日会喜欢,身心全部,将爱意回馈给他。
他的软软脸皮薄,只会用小动作来反应,不过没关系,他看得懂就行啦。
不过嘛,先收个利息,总不为过。
夜尽天明,天际青白之际,克罗伊德手上用力,将阮沛往後一拉,搂进怀里,找准唇瓣吻了上去。
被克罗伊德突然的动作惊到,阮沛颤了颤睫毛,然後慢慢闭上眼睛,紧张的手臂渐渐放松,回搂上克罗伊德的脖子。
感觉到阮沛的变化,克罗伊德心底就快欢呼,但面上淡定得不行,只将搂着阮沛腰的手用力,将人往怀里按了按。
胸口紧贴着胸口,心跳声互相渗透,趋于一致。
他咬了一下阮沛的下唇,阮沛刚要骂人,就将舌头顺势一伸,钻进了阮沛的嘴里,捉住阮沛的舌头嬉戏追逐,搅弄起水声。
新一天的训练快要开始了,校场上陆续有人过来,夜色也已散尽,阳光追着最後一丝墨色洒在了地面,洒在了校场,又从林间的缝隙中,洒在紧紧贴住的两人身上。
直到人越来越多,说话声从远处传来,两人的唇才慢慢分开,拉出一根水线,在晨光里泛着光,又被克罗伊德舌头一卷舔了回去,再重重在阮沛水光晶亮的唇上亲了一口。
两人都在微喘,阮沛靠在克罗伊德肩上,努力平复呼吸和心跳。感觉克罗伊德的分身硬挺挺抵在他的腹上,而他自己,也觉得□□有些紧。
想往後退开些,不让克罗伊德察觉自己的窘迫,克罗伊德却按着他的後腰和臀尖,让他靠了回去。硬着的部位重新抵在对面,从胸腔发出闷笑,震动得阮沛将头埋进他胸口。
啊,羞人。
……
克罗伊德最终败下阵来,同意了阮沛去审讯莫秦,不过,他要在场。阮沛想了想,点头同意。
……
被关押在这里已经很久了,四肢被小白射中的贯穿伤经过医生的救治已经痊愈,只馀下结痂的伤疤。
莫秦看着小窗户惨淡的亮光,推算着又是一晚将明。
他们审讯得太没有诚意了,带走了我的小白,我珍爱的小白,还有脸来问我当年……当年……是小白不要我了啊……
莫秦怒睁着眼,偏执地凝视着室内的一角,然後又突然想起什麽,擡手摸上左眼角狭长入鬓的疤,眼里柔情似水,这可是小白留下的呢,我的小白啊。
这时。
门从外面打开,一个人穿着长款薄大衣,站在光里,静静地看着他。
莫秦望过去,突然鼻尖开始泛酸,颤抖着唇,有些嘶哑地道:“……小白?”
他从床上爬起,跌跌撞撞的奔向白祁,脚下在打摆子,是长时间维持一个坐姿的缘故,血脉不通畅。发麻的双腿颤巍立在白祁对面,莫秦一把将白祁抱进怀里,“小白,小白,小白……我的,我的小白……”
呢喃的话语,在暗淡的室内清晰地回响。
“莫秦,你是不是有什麽话要对我说。”冷漠又疏离,带着当年一别两宽的淡然,又好似有着那年交锋後生死抉择间的恨意。
莫秦的心被抓紧。“我,我不是,我没有!”他拉着白祁走出门外,走到光里——
巨大的星际飞船静静的停靠黑暗宇宙里,他们是从飞船的一间休息室里出来的。莫秦知道会发生什麽,他心中慌乱,手心出汗,呼吸也变得急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