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绸彩带漫天飞扬,伴随着衆宾客的欢呼和鼓掌声,应琏和梁清颐牵着红色的牵巾,开始拜天地和高堂。
因为梁清颐是帝姬,所以可以不用跪应声和楚袂,轮到应琏的时候,就必须跪下跪梁帝和皇後。
姜盈画站在旁边,看着应琏和梁清颐共同拜堂的背影,不知为何,鼻尖一酸,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应咨站在他旁边,一直用馀光留意姜盈画,见他哭了,有些莫名其妙:
“。。。。。。你哭什麽?”
“你管我哭什麽!”姜盈画的脾气越来越大了,连自己都控制不住,说着说着,又掉下了眼泪,抽噎道,
“我也,我也不知我哭什麽。。。。。。。”
他茫然道:“我就是想哭。。。。。。。。。”
应咨:“。。。。。。。。。”
好家夥,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姜盈画暗恋应琏呢。
好在应咨已经习惯了姜盈画的娇蛮和毫无理由的情绪,叹了一口气,从袖子里拿出常备的帕子,递给了姜盈画:
“给你。”
“给。”
两句话同时响了起来,很快,姜盈画的面前,就多了两方帕子。
一方蓝色,一方绿色。
姜盈画:“。。。。。。。。。”
他微微愣了愣,下意识擡起朦胧的泪眼,见应咨和谢清玄正一左一右站在他身侧,一齐给他递来了牌子。
姜盈画:“。。。。。。。。。”
谢清玄:“。。。。。。。。。”
应咨:“。。。。。。。。”
他不爽地眯起眼睛,看向谢清玄。
谢清玄也擡起头来,看他。
都是男人,只要一个眼神就能看出彼此心里在想什麽。
应咨的眼底短暂地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消失了。
应咨从来没有把谢清玄这样的人放在眼底。
毕竟谢清玄看似温润丶无害,实则非常利己。他将聪明劲儿用在正事上还好,但偏偏又不满足于现状,想要铆足劲儿丶不惜一切代价借力往上爬——
冷心冷情,唯利是图,就太容易走入邪道,这样的人,应咨看不起,也自信姜盈画不会喜欢。
心里隐秘的嫉妒和被踏足领地的不爽很快又被绝对的自信压了下去,应咨低下头,用帕子给姜盈画擦了擦眼泪,还顺带给姜盈画擤了擤鼻涕。
姜盈画就着他的手擦了擦,鼻子被擦的红彤彤的,娇嫩的皮肤也开始隐隐痛起来。
他仰起头,看着应咨,小声埋怨道:
“疼。”
“你太娇气了。”应咨说。
姜盈画撅起嘴,不满地踮起脚去够应咨手里的帕子,不高兴道:
“那我自己来。”
应咨把手举起,抓着帕子不松,姜盈画攀在应咨身上,强行蹦了几下,但结果不仅没能蹦起来,反而把自己累的气喘吁吁的。
他低下头,靠在应咨的怀里,因为剧烈运动,脸色微微发白。
。。。。。。。。肚子有点疼。
他开始後悔自己胡乱蹦跶,身边的应咨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对,低头道:
“。。。。。。。。怎麽了?”
姜盈画额头冒起了虚汗,感觉自己肚子里的小鱼又在吐泡泡了,这一次太明显了,他都感觉小鱼吐的泡泡要把自己的肚子塞满了:
“肚子疼。”
“饿了吧?还是中午又吃错东西了?”应咨伸出手,扶着姜盈画,见他脸色不对,就带着他,挤出了拥挤准备闹洞房的人群。
他拉着姜盈画往前走了几步,绕过热闹的前厅,来到走廊处,随即带着他,进入了一间屋内。
姜盈画肚子疼的来不及打量这房间内的布置,也来不及阻止应咨将他拉走,就已经坐在了椅子上。
房间内的布置很喜庆,窗户和桌椅上都贴着红色的喜字,馀光里放着粗大的龙凤红烛,橙黄色的烛火悦动,桌上的红枣和桂圆上铺着淡淡的光,在冬日里照出一方温暖和温馨来。
“早知道你胃不好,熬不到晚宴就会饿的肚子疼,我就让人先煮了面,”应咨将姜盈画扶在位置上坐稳,随即将一碗面推到他面前,打开上方的盘子,顺手将筷子递给了姜盈画:
“面还是热的,快点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