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虽然是小侍,但到底是从小服侍过你的,人品性情我再清楚不过,随便找个小厮作配也可惜了。那谢清玄虽然之前只是寒门布衣,但三代为农家世清白,现又高中,在朝为官,虽只有七品,但我瞧着倒是清俊端方,潜力无限,来日飞黄腾达,也未可知。”
姜培安在一旁,见沈初晴信誓旦旦,面色古怪,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他。。。。。。。。。。真有你说的那麽好?”
姜培安阴阳怪气道:“还清俊端方。。。。。。。。。你认得出除我之外的其他男人的模样麽?”
沈初晴恼羞成怒:“你闭嘴。”
姜培安:“。。。。。。。。。”
其实,只有他知道,沈初晴什麽都好,就是有个小毛病,就是有些脸盲。
双儿和女子还好,他还能勉强辨认,但是看男人,在沈初晴眼底,除了姜培安长的更不一样之外,其他男人长的都差不多,认人全凭声音和感觉。
虽然沈初晴看男人的眼光有待商榷,有了沈初晴的再三保证,姜盈画还是勉强放下心来。
眼看着沈初晴的马车走远了,暮色四合,姜盈画也缓缓踱步入院中。
夜风吹来,姜盈画打了个激灵。
一旁的小侍给他披上披风,轻声细语问:
“夫人这几日都未进多少水米,可要传膳。”
姜盈画恹恹道:“没什麽胃口。”
他饿的胃痛,但又想吐,可肚子里又没什麽可以吐的,难受的不行,想了想,又道:
“还是叫小厨房做一些煎茶和清粥过来吧。”
他说:“不用做太多。”
小侍应了:“是。”
姜盈画忽又记起了什麽,道:“如墨的药也记得煎了。他想吃什麽,也问问他,做了一道给他送过去。”
小侍又回:“是。”
姜盈画没什麽胃口,草草地吃了几口,睡前又吐了个干净。
他实在难受,翻来覆去睡不着,半梦半醒间感觉到了应咨的气息,还没反应过来,伸出手去想要抱,但睁开眼睛时,被窝里空空荡荡的,哪有应咨的影子。
姜盈画睁着眼睛,看着空茫的房屋,缓缓支起身,掀开床帏,走到大开的窗边,伸出头,往外望去。
小侍揣着手睡在墙根下,听到声音擡起头,见姜盈画醒了,慌忙起来,跺了跺酸麻的脚,问:
“夫人,怎麽了?”
“。。。。。。。。。没什麽。”姜盈画说:“风太大了,起来关窗。”
“诶?”小侍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错愕,挠头道:“我记得我关了呀。”
他嘀咕:“难不成,我记错了?”
姜盈画笑了笑:“没关系。”
言罢,他顺手将窗阖上了。
再无睡意。
姜盈画穿了一件外衫,走到桌边,点起了烛火。
他看着空白的纸面,想到白天沈初晴说的话,心想自己确实应该振作起来,不能整日呆在这屋里发霉。
可他真的好想应咨。。。。。。。。
不行,不能想!
姜盈画猛地擡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地清脆无比,恶狠狠对自己道:
“姜盈画,你不能再想应咨了!”
他决定再想应咨就再给自己一巴掌,强迫自己拿起笔,练练字也好,总之转移一下注意力吧。
毛笔尖落在纸面上,姜盈画凝心聚神,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地写了满满一页纸。
写完之後,他对着烛火欣赏自己的字,但看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在整张纸上,都只写了两个字——
应咨。
应咨应咨应咨。
一页纸上,全是应咨。
姜盈画:“。。。。。。。。。”
他擡起手,又恶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还没落下第二个耳光,他就被自己打自己的力道疼哭了,趴在桌上哭。
姜盈画一边哭一边想,自己可真没出息。
嫂嫂说得对,他真的是离了男人就活不了了。
哭了一会儿,又没人来哄,姜盈画没精打采地坐到天亮,满脑子都是应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