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
她想问问应咨的意思,却没想到应咨一句话就将她想要说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按照大夫说的办吧。”
他将孩子递给奴仆抱着,随即微微俯下身,用指尖轻抚姜盈画的眉眼,声音淡淡:
“先为杳杳调养身体。”
楚袂急道:“可是两年,太长。。。。。。。。。”
迟则生变,谁知道两年之後,会不会又需要两年?
那到时候,她究竟什麽时候才能抱上孙子?
思及此,楚袂试图劝应咨:“双儿生孩子都是那样过来的,或许没有大夫说的那麽严重。。。。。。。。。”
应咨没有立刻开口说话。
他等楚袂说完,才缓缓直起身,看向楚袂。
他的眼睛很黑,很深邃,直起身时,不知什麽时候已经像他的父亲一般高大丶挺拔,好似一颗在冬日里屹立不倒的白杨,已经可以开始独立遮住风霜雪雨:
“母亲,我敬重您,自懂事之後,也很少忤逆违抗您。”
应咨直直地看向楚袂,道:
“可是现在,我也希望您能倾听我的想法。”
楚袂:“。。。。。。。。。。。”
她张了张嘴,艰涩的语句卡在喉咙里,片刻後,她才低低道:
“咨儿。。。。。。。”
“孩子,现阶段对我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的。”
应咨说:“他还未出现,还未成形,我对他,更没有感情。”
他道:“可是杳杳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他嫁给了我,死後就要冠上我的姓,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所以我有责任和义务去保护他——起码在现在,在孩子没有出生之前,杳杳在我这里都排第一位。”
应咨的掌心轻抚着姜盈画的脸颊,舞刀弄棒的武将对许多人事大多粗心,可在拂过妻子眉头时,却细心地抚平着妻子眉间的皱起,声音低柔轻缓,带着难得的温柔情意:
“母亲,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我。。。。。。可以不要孩子,但我要一个快快乐乐丶健健康康的世子妃。”
楚袂猛地瞪大眼,气的双目赤红,竟然绷不住温柔的面皮,擡手恶狠狠甩了应咨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安静的室内传来,应咨的脸颊上迅速浮现出鲜明的巴掌印。
应咨当着外人的面挨打,一声不吭,更没有反抗,顶着右脸火辣辣的疼,被打的身体一晃,向旁边倒去。
耳边还回想着楚袂沙哑丶急促丶甚至还带着哽咽的训斥:
“你是嫡长子!你可是,你是侯府的世子!你现在说你不要孩子,不要传宗接代,你先跪在祠堂里,看看你的列祖列宗答不答应!!!!”
话音刚落,方才还躺在床上的姜盈画指尖颤抖,眼皮下的眼珠微微转动。
片刻後,他眼睫颤了颤,在楚袂擡手又要给应咨一耳光的动作中,悄无声息地缓缓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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