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寻放下杯子揉了揉脸,“我该努力的是没错,可我只是想把这件事做好呀,又不是要和你那些高学历员工比什麽东西……”
女儿的声音越说越小,这不是温竺山想看到的。
他双手撑在自己大腿上,伸着脑袋去观察温寻的表情。好在,她只是在被拿来和高材生作比较这件事上有一点点露怯,那两只机灵的眼珠子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服气。
“那行,把眼下的事做好也不错,我相信你。”
和温寻以父女相称,不过也就半年时间,但这足以让温竺山了解清楚自己这个生物学上的亲生女儿是个什麽样的小女孩。
温寻和温亦枫不同。
温亦枫那孩子不太独立丶习惯性地依赖大人丶看待社会的想法也比较单纯。
原计划要求他留在澳洲工作,除了是想让他积累工作经验,也是为了让他在面对问题时独立处理,不要理所当然地找家人帮忙。
温竺山对儿子,是从最基本的独立生存能力开始要求的。
但目前的情况是,儿子不仅抵触独立丶抵触就业,还偷偷跑回国到他叔叔家里继续做家里蹲。
那温竺山还能怎麽指望儿子成长?二十一岁的大人了,总不能真的拿扫把打吧?
而温寻在没回温家之前就已经学会了独立,甚至可以说,温寻有点独立过头了。
她为了帮沈瑜兰减轻债务压力,胆子大到瞒着家长把自己当成男人的菜,去套男人的礼物,再把那些奢侈品当期货,等升值了卖出去,然後脸不红心不跳地骗她妈妈,那是正经劳动所得。
不管她做的事算不算投机取巧,有没有道德可言,前阵子,温竺山在了解清楚所有事後,他看到了其他人没有看到的盲点。
温寻是一个敢想丶敢做也敢说的女孩子,她的行动力和勇气成正比,这点毋庸置疑。
那个时候,温淮川在这间办公室里和他说的那些话没有错。
如果温寻是在温家的培养之下长大,她不会动她那个敢于想象的脑袋去做危险的事情。
事实上,她也绝对不会在大学毕业的年纪拿着普通本科文科学历,去做任何人都能做的行政岗位。
之前的温寻和她在计划书里举例的那些小女孩一样,是块因各种原因被埋没的璞玉,而现在的她拥有了货真价实的想象空间,她会自己雕琢自己的。
那小两口能在包办婚姻中相处得那麽融洽,说明他们俩在某些方面很相似。
温竺山相信,温寻也能做到像她老公一样,耐住性子,从底开始慢慢了解恒越,慢慢参透大局。
她还年轻,未来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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