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是强到不需要开,”江侗双手抱胸,骄傲地扬起下巴,“我就知道自己眼光不错。”
一语中的,沈涂心里有些不舒服,手插进兜里,默默把脸转了过去,“我以後都不说了行吧。”
“别啊,”江侗拽了拽他的袖子,“不是好好谈着呢吗?你生什麽气啊?”
沈涂傲娇地哼了一声,把袖子从他指尖夺过来,“十五年了,铁杵都磨成针了,你眼睛就非盯在秦睿身上,你要跟他学什麽啊?怎麽杀人?他又不会教你什麽。”
江侗不说话了,深深地看着他。
把头发染回黑色後,吊儿郎当的样子就消失地无影无踪,被他正视的时候沈涂竟然觉得他有几分浩然正气,沈涂给他看得心底发毛,“你这麽看着我干什麽?觉得我在诋毁你偶像?”
江侗去拽他袖子,把话题转过去,“我冷,给我找件衣服。”
“没了,就一件。”沈涂把袖子夺回来。
“这就是你的诚意?”江侗不乐意了。
俩人在车里大眼瞪小眼,沈涂嘴角抽了两下,“这十五年我可没少照顾你。”
“比如大半夜神出鬼没把我吓得发烧,还美曰其名说我家风水不好?”江侗恼火地怼他。
想起这个事就有气,他家风水不好还不是沈涂暗中搞鬼,就是想英雄救美……啊不对,不该这麽形容,他就是想往自己身上套个救命恩人的头衔,好道德绑架,让江侗拜他为师。
这人焉坏!
“本来风水就不好!”沈涂恼羞成怒。
“你就没想过是你们冥界的人身上阴气太重了?”
沈涂瞪大了眼睛,他气急败坏一把脱下身上的羽绒服,“放你娘的屁!你不知道你沈爷有多阳刚!”
江侗默默看了他一眼,捡起他丢在位子上的羽绒服,在对方无比震惊的目光中把羽绒服穿上,拉上拉链,而後微微一笑,“沈爷最爷们了。”
羽绒服不仅有点儿香味,还带着温度,真是暖和死了。
车队浩浩荡荡驶离了昆仑山脚下,後半夜才赶到玉树的一家医院。
陆嘉早就醒了,但是秦睿因为失血过多出现了短暂的休克,加上营养不良,在车上做了些急救措施也没醒,到了医院,还是陆嘉给他了点输血,又守着他挂完三瓶水,这才勉强松了口气。
沈涂跟江侗站在门口,还在商量着找什麽理由骗陆嘉。
秦睿撤阵法之前把陆嘉打晕的目的他们心里清楚。
“嘉哥,”江侗率先走进去,劝道:“你也累了一天了,外面天都快亮了,要不先去休息吧,这边我们看着。”
陆嘉跟没听见似的,坐在病床前,视线始终凝固在秦睿睡着的脸蛋上。
直到沈涂走了进来,他的眼神才松动,擡眸看向他,淡道:“秦睿这件事没办圆满,让沈老板失望了。”
“怎麽会呢,他要是没出力能躺在这里吗?”沈涂勉强地笑着,他感觉陆嘉这话有些阴阳怪气。
“沈老板的名字听着有点儿耳熟,恐怕你是我们这一行的前辈,我有眼不识泰山。”陆嘉皮笑肉不笑地看他。
江侗明显感觉到他俩气氛有些不正常,他也知道,沈涂他们的身份不能告诉别人,尤其是眼前的陆嘉,现在想想,就好像是刻意隐瞒一样,那陆嘉是什麽身份呢?
难道是双方的利益场不一样才要隐瞒吗?
沈涂只是微微一笑,气息平稳地说:“确实是前辈,并且你们秦家的事我也了解,更了解秦睿,比如他的来历,我想你问我名字的时候,忘记问我来自什麽地方了。”
陆嘉眸光一凝,下颚线紧绷。
“我来自上海。”
陆嘉瞳孔一震,秦家的债主就在上海,难道他……
“放心,我不是你们的债主,”沈涂仿佛猜出了他的想法,“我只是欣赏秦睿,别说他将这事的处理时间延长了五个月,就是延长五年,哪怕中途出现问题,我也能解决。”
这个人把自己想法完全摆在陆嘉面前,真诚地让陆嘉不愿意相信他,他眼中的欣赏,不带一丝利益追求,干净到让陆嘉心惊。
“沈爷真是心善,愿意给年轻人一个施展才华的机会,只是嘉哥不想秦睿走这条路,所以下次再有事您可以找嘉哥嘛,靖尧堂高手很多的。”江侗连忙打圆场。
“你是神吗?”陆嘉沉声道。
此话一出,场面瞬间寂静了,陆嘉质问的眼神让沈涂快绷不住了,奶奶的,他就不该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