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线2:越界
埃里克。安东尼终于在一直深耕已久的领域取得了突破性进展,这项研究被华国高度重视,上级密令要求他在下月三号之前,也就是六月三号离开杭州,前往华国一级绝密研究中心。
那是一个寻常却又注定不凡的午後,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埃里克杂乱无章的办公桌上。
他正埋首于资料之中,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埃里克。安东尼微微皱眉,起身开门。
只见一位身着深色西装丶神情冷峻的男子站在门口,目光犀利地扫过他,随後递上一份文件,低声道:“埃里克·安东尼先生,这是上级密令,您需在下月三号之前,也就是六月三号,离开杭州,前往华国一级绝密研究中心。”
声音不大,却如重锤般砸在埃里克心头。
埃里克。安东尼接过文件,手竟有些微微颤抖。
他表面看似平静淡然,嘴角甚至还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晓。
可内心早已惊涛骇浪,去绝密研究中心,这意味着什麽,他再清楚不过。
那是一座无形的牢笼,一旦踏入,或许此生都将与外界隔绝,往昔的自由丶熟悉的一切,包括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的人,都将成为遥不可及的奢望。
这些年,埃里克。安东尼刻意疏远诺万,可每次看到诺万落寞的背影,他的心就像被无数细密的针深深刺入。
他在痛苦中苦苦支撑,无数次告诉自己,这是为了诺万好,自己从事的研究太过危险丶充满变数,不应将他卷入。
然而,感情这东西,越是压抑,就越是汹涌。
如今,离别的这一天,真的来了,他知道,自己已经耽误了诺万太多好年华。
埃里克。安东尼不是一个优柔寡断丶拖泥带水的人,可在诺万这里,他一次次破例。
埃里克。安东尼深吸一口气,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在按键上停留许久,最终还是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喂?”电话那头传来诺万略带沙哑却依旧熟悉的声音,埃里克。安东尼的心猛地揪紧。
“是我,埃里克。安东尼。有空吗?我想……见你一面。”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可握着手机的手却已沁出了薄汗。
诺万似乎愣了一下,片刻後,轻声应道:“好。”
夜幕悄然降临,城市的霓虹灯闪烁。
埃里克。安东尼早早来到约定的餐厅,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这里可以看到街头人来人往。
他双手交叠,放在桌上,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眼睛不时望向门口。
不多时,诺万推门而入。
他身形修长,穿着一件简约的风衣,头发有些凌乱,像是匆忙赶来。
眼神在触及埃里克。安东尼的瞬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喜,有埋怨,更多的是藏不住的眷恋。
诺万缓缓走到桌前,拉开椅子坐下,还未等埃里克。安东尼开口,便抢先说道:“埃里克,今天怎麽突然想起约我了?”
语气带着几分赌气,又有一丝期待。
埃里克。安东尼深吸一口气,擡起头,目光直直地看着诺万,嘴唇动了动,开口道:“诺万,有些话,今晚我想跟你说清楚。”
他的声音微微沙哑,带着些不易察觉的颤抖。
诺万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却还是倔强地扬起下巴:“好,你说,我听着。”
埃里克双手紧握,指关节泛白,仿佛在给自己积攒勇气:“这些年,我对你并非无意,也不是刻意吊着你,只是我所处的环境,我所做的研究,太复杂丶太危险,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他顿了顿,眼中满是痛苦与无奈,“现在,我要离开了,可能再也不会回来,我希望你以後忘了我,回到原本属于你的人生轨道上去。”
诺万只听了前半段话,便如遭雷击,又惊又恐地瞪大双眼,一下子打断了埃里克:“所以你是喜欢我的!?”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引得周围几桌客人侧目。
此刻的诺万,满心的委屈与愤怒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他再也没心思听埃里克後面的话,只是红着眼眶,一个劲地质问:“既然是喜欢我,为什麽之前要装作不认识我?为什麽要一次又一次的拒绝我?”
埃里克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堵住,千言万语噎在胸口,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没等埃里克回应,诺万又连珠炮似的质问起来:“既然是喜欢我,为什麽之前要装作不认识我?为什麽在聚会上,我主动搭话,你只是冷淡地点点头就走?还有那次我精心准备的晚餐邀请,你连个理由都不给就拒绝?埃里克,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麽过来的吗?”
诺万的眼眶泛红,他死死地盯着埃里克,像是要把这些年的委屈都从对方身上找回来。
埃里克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
他怎麽可能忘记那些场景?
在机密研究的高压下,每一次与诺万的接触,他都要在心动与理智间拉扯。
聚会上的匆匆离开,是因为他刚收到实验室的紧急通知,关乎项目的关键突破;晚餐的拒绝,是彼时研究进入攻坚阶段,他不确定自己能否活着走出那间实验室,更不敢给诺万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