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
一去许久没回头。
同样身为男人,宋御河给足柏森空间,足足过了半小时,才裹着浴袍去敲门。
卫生间里没有反应,宋御河在外面喊他。
没人应。
怕人出事,越发继续敲了两下门後,他打算把门踹开时,门被拉开了。
湿漉漉地对上一只拳头,柏森问:“什麽事?”
脸被热水氤氲得泛红,声音也有些哑,喉结滑动,宋御河视线落在柏森樱红的唇,他也想去卫生间了。
一时哑火,宋御河轻咳一声:“啊,那什麽,就问你洗好了没。”
他竟然还局促,柏森有些好笑地反客为主:“我洗好了,你想干嘛?”
这话说的,好像宋御河想了什麽似的,他没有那麽饥渴,被怀疑後装作受了侮辱的黄花大姑娘,特委屈:“我能干嘛啊,这麽晚了,当然是想洗澡啊。”
柏森突然横不起来了。
视线下移,松松垮垮的浴袍欲遮还羞,露一点鼓鼓囊囊的胸肌,自从有过肢体接触,就像産生了某种恶性依赖,很轻易地就往下三路那上头联想。
柏森要疯了,他以前也不这样啊。
青春期都没这麽冲动过。
宋御河要洗澡,他没理由再占用卫生间,这张床,宋御河应该没有睡过,铺得很平,几乎没有一丝褶皱跟凹陷。
真丝的,不容易传递热量,柏森平时不喜欢这种质地的被子,但是这一刻正好,他需要冷静,既然宋御河大方地把主卧让给他,他就不跟人客气了,掀开被角躺进去。
有点凉。
对象躺在床上,谁能淡定?
反正宋御河做不到。
他又不是柳下惠。
可是老天作证,在留宿柏森之前,他千真万确没有任何卑鄙的念头。
但这一刻,罪恶潜滋暗长,他不想当个好人。
他张张嘴想说什麽,但柏森一副我睡了你自便的样子无声地让他吃了一碗闭门羹。
算了,来日方长,虽然霸道总裁强制爱偶尔玩玩很有情趣,但他要给予柏森百分之百的尊重。
但是——
男人的劣根性有它自己的想法。
因此这个澡洗得时间格外长。
柏森聚精会神关注着卫生间里的动静,水声起起落落,沉寂的夜里,偶尔泄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他几乎立刻明白了宋御河在卫生间里干什麽。
他刚才呆了很久,然而天地良心,在别人家里DIY实在很失礼,柏森只是站在水流下许久,借住水流冲刷掉罪恶,宋御河不一样,他是这个家的主人,可以为所欲为。
天哪。
真丝被子瞬间导热,柏森想掀被而出,传来咔哒一声又把他吓得缩了回去。
宋御河出来了。
他连忙闭上眼睛装睡,感觉到宋御河在床头的柜子里拿了什麽,接着站在窗边看了他一会儿,重新给他掖了一下被角後,关上灯转身出去了。
但他忘记关床头柜上的台灯,柏森悄悄翻身。
床头柜的抽屉没关严实,于是,柏森看清了上面红蓝色的纸盒子。
零度超薄。
激爽薄荷。
靠。
宋御河刚才伸手拿的这玩意儿?
他想干嘛啊!
柏森紧张得要死,要是宋御河敢胡来,他就把他打成公公!
“哒哒哒——”脚步声由远及近,宋御河好像出去了。
他干嘛去啊?
柏森一面警惕,一面揪心牵挂,又没有给宋御河发消息让他回来的勇气,在床上翻来滚去,松软的被子勾住瞌睡虫,他很快精神不济,沉睡过去。
他的床很松软,散发着淡淡地让人很安心的幽香,跟宋御河身上的味道很像,仿佛被他紧紧拥入怀中。
饱暖就乱思,柏森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