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件人不明,收什麽收,宋御河大手一挥,在单子上写下狂乱而霸道的“不收”,又从钱包里摸出几张粉色钞票,“劳烦送原路退回。”
这。。。。。。
宋御河不为难打工人:“接单的花店会联系卖家,这是我的电话,花店的损失我可以承担,前提是,别让我看见这束花。”
但是柏森喊住他:“等等。”
宋御河産生了不太好的预感,柏森抽走那张拒收的卡片,说:“给我吧。”
蓝骑士如蒙大赦,小推车都不要了,忙不叠把几张百元大钞退给宋御河,飞快跑了。
宋御河没说话,在很近的距离注视他,柏森不知该怎麽解释,这一束一旦退回去,筹谋多日的计划就要宣告破産,他单手抱着宋御河的花,隔着蒙蒙细雨,描摹他生气的样子,带一点祈求的味道。
可怜见的。
宋御河心软了,对柏森,他向来狠心不起来。
可是他收了自己的花,就不能收别人的。
然而柏森收了,还是当着他的面,所以,软下来的心又变得坚硬。
他承认,他根本就是个为所欲为的混账!
在柏森错愕的眼神中,宋御河从他怀里抽走了那小小的可怜的一束,既然柏森拥有了很大的一堆花,又怎麽会稀罕这二十九朵。
怀里空了,柏森觉得心也空了。
他和宋御河之间,似乎总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但蓝骑士的出现提醒他,此刻不是把捡链子装回去的时候。
柏森叹了一口气,又看了一眼被宋御河夺过去的玫瑰,明明求人话却不软:“你还我吧。”
摇头,宋御河拒绝地很坚决,“柏森,是你不要的。”
他是个说一不二的性格,他说不给,就是真的不会给,抱着花转身就走。
真霸道。
柏森无奈得紧。
采访的媒体就绪,肖安来喊柏森,说其他人都到了,他只好先把负气抢花的人放一边,去布景里跟其他主创一起接受记者提问。
照理说,宋御河也应该入画,但他不想,抱着送出去又要回来的玫瑰花,站在柏森的视线范围内,绝然又骄傲。
杨猛看见宋御河依旧抱着花,再观察柏森的反应,纳闷,宋总这花怎麽没送出去呢?
小车里的那一地玫瑰很抢眼,话筒递到柏森手里,记者自然而然问起花束的来历,柏森心虚地看向宋御河,不知道该怎麽措辞才能一箭双雕。
宋御河死死盯着柏森,柏森避重就轻地说:“一个朋友。”
无中生友,懂的都懂,有人大胆猜测,“是不是晶晶啊?”
闫晶晶莫名耳朵热,对媒体提问,应该暧昧,宋御河教他的,柏森不说话,只是腼腆地笑一笑。
他性格冷,在镜头前从不怯懦,这让记者们很惊讶,察觉出他一直在看镜头外,纷纷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那里站着一个脸色难看的宋御河。
周身的气温骤降八度,冻得杨猛瑟瑟发抖,他下巴打着抖解释:“柏森跟闫晶晶就是合约关系,宋总您不要多想。”
“这束花是谁送的?”宋御河问。
杨猛也不知道,最近柏森很神秘,以前上戏绝对不会拿手机,最近这一周,下了戏第一时间就是找手机,拿到手机的也没有很高兴,反而动不动就皱着眉,面如菜色,时不时还生理性干呕。
要不是他是男的,杨猛简直要怀疑他怀孕了。
怀孕是不可能怀的,杨猛担心柏森不把自己当回事,身患绝症不肯说,正想着杀青後带他去体检。
反正柏森种种反常行为,杨猛觉得,要麽生病了,要麽恋爱了。
但这怎麽跟宋御河说啊,会被当场掐死,享年三十一的,杨猛很为难。
“可能是某个熟人。”不知道的事儿不能瞎说啊,杨猛很有原则,严谨地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