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没等来雪,等到了聒噪的经纪人。
一句话全是关键词,“宋总?”柏森重复道,“宋御河来了?”
杨猛悄悄观察柏森的微表情,寡淡的脸上浮现出几不可查的笑意,等注意到他的打量後,影帝迅速压下微微勾起的唇角,咦?
怎麽回事,高兴还怕被人发现!
我了个大操,柏森该不会真和宋总假戏真做好上了吧,杨猛试探道:“咋,宋总不能来?”
这样说来,在活动现场不是他眼花,那人真的就是宋御河!
凭什麽他还要躲?
难道当他洪水猛兽,怕他缠上去麽?
柏森眸光一转,拔腿飞速下楼。
杨猛的声音在後面追:“你干嘛去?”
柏森说:“抓宋御河!”
每个字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叫杨猛害怕,人在前面跑,他在後面追,怕柏森直来直去的性子把宋御河得罪个底朝天,往年恩情烟消云散,新仇旧恨一起清算,他们两个一起完蛋。
“你给我回来!”他喊破音,柏森已然头也不回消失在视野中。
连续多日的阴雨天气,地下停车场弥漫着潮湿陈旧的气息,连同人的情绪,一并沾着湿。
A区不在,B区没有,C区在更远的地方,偌大的停车场,只有一排排整齐的车位,跟一辆辆静默的汽车,柏森听到一声鸣笛,尽管车子的马达声极其相似,但他産生强烈的预感,那车里一定是宋御河。
追上去,库里南无情而去,只留下一片呛人的车尾气,跟潮气混合成一种让人难以呼吸的窒息感。
杨猛疏于锻炼,追不上柏森的步伐,打电话给宋御河通风报信,“宋总,快跑,柏森来抓你了。”
宋御河手里夹着那支没点燃的烟,接通电话,看一眼几步之遥的人,淡定回复:“已经见到了。”
怦。怦怦。怦怦怦。
他没走!他还在!
柏森按住跳得过快的心脏,那方才开库里南的人是谁?
“宋御河。”
“嗯。”
宋御河划燃火柴,动作娴熟用最原始的方式点燃夹了许久的烟,狠狠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在袅袅的馀雾中笑了一下,问:“找我什麽事?”
柏森不抽烟,闻不惯烟味,宋御河从来没在他面前抽过烟。
他看着宋御河将火柴跟香烟按进墙边的垃圾桶顶端的烟灰盒里,追出来,然後呢,柏森并不知道要怎麽办。
心动是真的,怨恨也是真的。
这是柏森的心结,他不知道该怎麽解。
于是,柏森说:“我来还你衣服。”
那件在飞机上用来取暖的真丝外套成了完美的借口,在贵州时有无数次机会没有物归原主,不必急在一时在这样人多眼杂的活动现场追出来而两手空空什麽都没带。
故而,这个借口很拙劣,一眼就能识破。
宋御河站在几个区域的中心位置,方才他坐在车里,将柏森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等得太久了,心动并不全是美妙的,当对某个人或事物産生强烈的情感共鸣而得不到相应的情感回复时,通常会産生沮丧失落的负面情绪。
宋御河问:“衣服呢?”
关于宋御河说的一整晚,後来他跟肖安求证过,肖安说,宋御河清楚说出了他的药物过敏史,比他这个助理还要尽职尽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