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灏收回脑袋,“我不去。”
“去呗!”金麒格外地执着,“反正是去蹭吃蹭喝,又不会少块肉,跟着我!”
他二话不说上了车,周灏静静盯着那辆缓缓掉头的雷克萨斯,默默跟了上去。
酒会地点在酒店十二楼,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都是光鲜亮丽的上流社会人士,周灏站在金麒身边,衣着休闲,像个保镖。
他视线在人群里暗自逡巡,很快捕捉到沈翊的身影——一身橄榄绿西装配白色衬衫,系了一条香槟金领带,头发一丝不茍地往後梳,戴了一副银框眼镜,冷冽又不失风度,迷人得如同一朵郁金香,跟几名青年才俊站在一起,气质卓然。
金麒跟别人打招呼去了,周灏绕至香槟塔後,不动声色地靠近沈翊那群人。
有个外国老头在跟他们聊天,但似乎只有沈翊说得上话,叽里呱啦不晓得在说什麽鸟语,旁人只有陪笑的份。
金麒打完招呼跟上来,在他旁边低声说:“那老头,德国人,很少在公共场合露面,当初沈翊为了见他没少花心思,我就是那时候认识的沈翊,那会儿他酒量还没那麽好,为了获得这个酒会的入场券拼命给自己灌酒,都把自己整进急诊了。”
周灏敏锐地睨他:“是你把他整进急诊的吧?”
“是。”金麒讪讪地笑着,怕他生气,连忙解释:“不过我是真佩服他!看着文质彬彬丶只会读书的样子,没想到生意场上那麽拼。”
周灏望着那个侃侃而谈的侧影,心想沈翊能凭一己之力把口腔医院开起来,必定是付出了常人所不能及的心血。
不过他有必要那麽拼吗?以他的才华,继续钻研医学技术,或是找个好医院正经上班,日积月累,也会有不凡的成就。
兴许有的人天生就喜欢拼搏丶不喜平淡吧。
跟德国老头聊完,一个穿白色西服的男人走上去,递给沈翊一杯酸奶。
周灏视线僵住,敏感地察觉到,这个白西装喜欢沈翊。
沈翊转头笑盈盈地接过酸奶,但没喝,拿在手里跟白西装说着话,说着说着,白西装擡手就要去捏沈翊因为喝酒而微红的耳垂,沈翊似是一惊,灵巧躲过。
“我订婚了啊!不好跟别人太亲近!”沈翊擡起左手,手心朝自己,手背朝对方晃了晃,满脸坦然自若的笑。
那只手戴了戒指。
周灏是说过,如果他有需要可以戴上他们的订婚戒指。
“说话就说话,怎麽还动手动脚?”金麒叨咕着,擡手举杯,隔着三米四的距离喊:“沈医生,晚上的酒还满意吗?”
明明是朋友,非要装客气。
周灏无奈地瞥了他一眼,望向沈翊,和那双清冷的眸子对上那一刻,那双眸子里的光变得温和。
“谁啊?”白西装问沈翊。
“朋友。”沈翊答,又望向周灏。
听说是朋友,白西装也就没放在心上,继续刚刚的话题,不太高兴地抱怨:“你订婚了?该不会是那个姓罗的吧?你跟他订婚了?”
“不是。”沈翊眉眼间有些阴沉。
“那是谁啊?我认识吗?不带来给我们见见?大家好歹室友一场,你订婚了也不告诉我们,太不厚道了,你们说对不对?”白西装转头搬救兵。
一个蓝西装转头,接白西装的话往下说:“是啊,什麽时候带出来大家认识认识。”
沈翊尴尬地笑着,眼神不时飘向周灏。
最近他们对外一直扮演未婚夫夫,周灏知道,沈翊在等着他表态,只要他走上去主动认领“未婚夫”这个名分,就能解决当下的窘境。
但周灏错开了视线,选择视而不见。
金麒把他们一来一回无声的互动看在眼底,低声问:“你不过去帮忙?不怕沈医生被那个人抢走啊?”
“不好吧,毕竟现在没关系了。”周灏若无其事地回。
“哈?”金麒有点看不懂他,明明有复合的心,却又在这端姿态,“你故意吊着沈翊吧?真残忍!”
周灏不置可否:“如果你被抛弃过,你也残忍。”
这话不知道让金麒想起了什麽陈年往事,悻悻地挠了挠头,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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