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茧。”沈翊左手抚触着他的掌心,摸到他手指根部的薄茧,擡头,“你平时都偷偷跑去工地搬砖吗?”
沈翊指尖碰过的地方触电似的麻,周灏望进他的眼睛,答:“去年在山里干了一年的农活。”
费繁说他隐居去了,实际上是进山烧瓷窑,砍柴丶烧炭,很辛苦,但也是为了历练。
沈翊没多问,又低下头,嘀咕着:“还是断掌。”
周灏的手被他翻转过去,那枚铂金戒指郑重其事地套入他的中指。
“戴上戒指,以後就是我的人了。”沈翊擡头看他,狡黠地笑着,那意思分明是“以後就不能反悔了”。
周灏不说话,把另一只取下,在导购员欣喜的目光中,拉过沈翊的手,依葫芦画瓢,将戒指戴到沈翊手上。
“你不说点什麽?”沈翊惊叹于他的沉默,一低头,愕然看到他微抖的指尖,瞬间也缄默了。
“二位不知道三金五金买了吗?”导购员打破沉默,走到旁边卖翡翠的柜台,“最近男士之间也流行送翡翠。”
周灏跟随她的手势望过去,看到一排排颜色深浅不一的翡翠戒指,小的如黄豆,大的堪比鸽子蛋,戴这种东西,也太招摇了些。
他立即怀疑现在翡翠是否真那麽流行,而不是导购员为了业绩随口编造的说辞。
视线一转,周灏看到另一侧的翡翠耳钉,转头朝沈翊的耳朵瞧——
小巧的耳垂干干净净,只有细细的绒毛。
“你没有耳洞?”他问。
“有啊!”沈翊回头,侧过脸让他看右耳,“喏,高中毕业那年被人拖着一起去打的,太疼了,就只打了一只。”
虽然是因为怕疼才打了一只,可好不容易忍着疼成功打了一只,所以语气中透着几分骄傲。
周灏看着他生动的脸,笑了:“枪打的?”
高中毕业,那就是十四年前,那时打耳洞都是街边小店丶或者挤塞在老式商场里的简陋美甲店,用的都是弹簧枪,打的时候还好,打完发炎才是最要命的。
“是的。”沈翊看看他的耳朵,笑意更深,“你两只都打了啊?”
“也是被朋友拖去打的。”他说。
那个朋友就是费繁。
现在想想,但凡是打耳洞丶做头发这些臭美的事,都是费繁拖着他去的,所以,臭美的不是他,是费繁。
“不过三金五金还是算了,你也知道我的职业,平时戴不了那些东西。”沈翊说,看向那些翡翠的眼神分明夹杂着一丝遗憾。
周灏总觉得,沈翊是爱美的,只是出于工作需要,平时又大部分时间在工作,所以没法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
周灏看在眼里,点点头:“好。”
他转身要去结账,被沈翊拉住:“等一下。”
沈翊抓着他的手掌,将他拽回头,周灏看到他举起手机,对着两只牵在一起的手拍了个照,两枚戒指很显眼。
拍完照,沈翊才朝他一笑:“留个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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