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潋秋困惑地看着他,总觉得他似乎话中有话。
“你哥哥最近好吗?”林阜安把水杯向前推了推。
“他最近很忙,我几乎见不到他的面。”
林阜安端起水杯,啜了一口:“他在忙什麽?”
“他可能要去前线了。”
“去哪个前线?你知道吗?”林阜安放下水杯,冲他一笑。
温潋秋没有关心过。
“我——我可以问他。”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所以你不知道。”林阜安点点头。
“怎麽了?”温潋秋忽然觉得有点奇怪。
“没什麽,”林阜安轻松地耸耸肩,“我觉得你不知道也很好。你哥哥大概也会这麽觉得。”
温潋秋终于蹙起眉:“你今天怎麽总是提起他?”
“我在想,”林阜安沉吟片刻,“究竟是徐衍同中央军势不两立让你更吃惊,还是白老师和中央军关系密切让你更吃惊呢?在我看来,好像是後者。”
温潋秋想了想,点点头:“我是很吃惊,白先生不像一个中央军军官。”
“他不像一个中央军军官?”林阜安像是在品读他的话,“那麽你哥哥呢?他和你哥哥的差别在哪里?”
“哥哥——”温潋秋顿住了。
裘灏的确是中央军的军官没错,但比起这个,他更是他的哥哥。温潋秋从他身上看到的从来都是哥哥的形象,对于他军人的身份并没有什麽具体的实感。
只有极个别的时刻,他会把裘灏同一些陌生的概念联系起来。例如有人告诉他,叶泽人是死于独立旅的枪击之时。可那最终也被证实为谣言。
“你相信你哥哥吗?即便他是中央军的军官?”林阜安问。
温潋秋擡眼看着他,有些茫然起来。
“那麽你相信我吗?”林阜安倏然一笑,手掌按在自己胸前,“如果我去给中央军做事,你还会把我当朋友吗?”
“我们当然是朋友。”温潋秋道。
林阜安笑着点点头,眼神长久地落在他身上。
不知为什麽,温潋秋觉得他此时的点头不完全是在肯定他们的友谊,而像是包含着一种无言的观察和思忖。
“叮铃铃——”
是电话铃声。
琳达接了起来,彬彬有礼地对林阜安道:“弗兰克林,是谢处长。”
林阜安立刻起身,向着温潋秋轻轻“嘘”了一声。他走到琳达身边,接过听筒。
“谢处长,你的电话来得真巧,我刚到办公室,就这麽一小会儿——”
温潋秋还在为林阜安刚才所说的话发愣。
“——是的,我是同他见过面——是的,就在蒙蒂尼路——暗杀?他死了?”林阜安很惊讶地对着话筒叽里咕噜了两句外语,像是被电话对面询问了,“——我是在说很遗憾——这大概是我的坏习惯——他是个很专业的人,特务处失去这样一个人才,实在太遗憾了。”
特务处?
温潋秋擡起头来看向林阜安。
几乎在同时,林阜安转过头来,也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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