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登云看了一眼座钟:“今儿是晚了些。”她又笑:“叫燕访不必担心,小温公子一样是家里的宝贝,她爸爸抢也抢不来的。”
“来的什麽人?”素雪笑着起身。
“说是小温公子的哥哥。”
“哦,是家里人,”素雪回头看着骆登云,“我们是不是该见一见?”
一行人才到院门前,素雪便停了下来。
门外停着一辆车,显然是看见有人来,後座门打开了,走下来的人穿的是便装,可素雪还是脸色一变。
“军人?”他问。
下人没有他的眼力,看不出来,也不敢答。
“温潋秋,”素雪又问,“你哥哥是军人?”
“是。我哥哥是……”
不等他说完,素雪一擡脚就回去了,骆登云跟了两步,见追不上,有些无奈地回过头来。
“小温公子,你别见怪,外子的脾气就是这样,可他是真心欣赏你的。”
一句话解释得长了,那位穿着便装的军官已经走到面前。他的身姿挺拔,头发削得极短,面容坚毅,眉间肃杀,一双眼睛却出奇明亮,含笑看人时仿佛有种不易觉察的柔软。
骆登云一见之下,便心生好感。她本是也要回避的,但看着眼前的年轻军官,却又不肯无礼了,礼数周全地问候起来。
因为种种原因,她未能生育,却是个喜欢孩子的人。她看着眼前的兄弟俩,由衷地道:“你们兄弟都这麽人才出衆,令尊令堂是最有福气的了。”
那兄弟二人都礼貌地笑着,可骆登云却敏锐地意识到,这句话说错了。
春末的风是温暖微醺的,做兄长的扶着弟弟上车时也是关怀备至的。
既然兄弟二人并无矛盾,她的那句话又会错在哪里呢?
骆登云回身拢了拢臂上的薄披肩。
天空中云雾飞奔,暮色渐浓,新月才出。
隔着一泓湖水,骆登云远远地听见燕访唱了一首《月出》,把琵琶散漫地弹着。
月出皎兮。
佼人僚兮。
舒窈纠兮。
劳心悄兮。
骆登云抿着嘴角笑了笑。
小女孩子,真是个小女孩子。这心思都叫人戳破了,还按捺不住地吐露。
她分花拂柳地从花架下走过。
夜景月明风细。
好个暮春天气。
最易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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