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花李言现在怎麽办?是各回各家,还是找个地方聊天?
比起面对面专门聊天,还是边吃饭边聊更加轻松吧!
想到此,钟晴忽然浑身不自在。
“要不要去附近公园坐一会儿?”身侧的花李言忽然开口。
钟晴按了按耳朵,“我出现幻听了?”
花李言瞥了她一眼,“你刚刚不是一副想要倾诉的样子,找个地方听你讲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让我特地说就有点……”钟晴越想越说不出口。
“你可真麻烦。”
“彼此彼此吧!”钟晴不甘示弱,路过奶茶店时停下脚步,“有新品上市!”
天完全黑了下来,公园里陆陆续续亮起路灯,广场上放着音乐。
花李言和钟晴坐在一条小径的长椅上,身後是一片假山竹林,时不时还有水声落下。面前是一片蓝花楹树林,错落的树连成一片,上面铺满了一整片蓝紫色花,树杈上暖黄色的灯光像是躲在蓝色灯笼里的火光。
“没想到这里也有蓝花楹啊。”钟晴低头拆开奶茶,上面叠着一层厚厚的奶盖,她喝了一口,“好喝。”
花李言点的是柠檬水,她没有喝,任由杯身的水珠浸湿创可贴。
听着钟晴有一搭没一搭地评价新品,她擡头看向天上的明月,开口道:“对不起……”
钟晴一僵,好奇道:“你为什麽要道歉?”
“你是在挖苦我吗?”花李言掐着指腹,她现在浑身不自在,如果可以的话她想立刻离开。
“不。”钟晴实话实说,“明明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擅自对你发脾气,其实你……你什麽都没有错。”
花李言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她缓缓开口,“那天是我多管闲事,那本来就是你和别人的事。”
她痛恨那天的自己。
“我这段时间生气,主要是在气我自己。”花李言苦笑道:“看着你没按照我的话去向莫莉道歉,我就向你发脾气了。”
还对钟晴说道歉也没什麽,明明她自己就是最不会道歉的人。
那份自以为是的关心和说教,就像是看见孩子脱离掌控後,开始用更加过分的言语攻击孩子的母亲。
“明明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麽,我还自作主张让你道歉……”花李言吐出这些话,无力的惆怅感涌了上来。
不论怎麽摆脱家庭,母亲对她的影响却像是刻在了灵魂里。
她那副样子,和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母亲没有任何区别。
她终究是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对不起……”
她望着那被花叶包裹的灯光,旁边萦绕的虫子怎麽样都飞不出去。
“等等!”
钟晴的声音拉回花李言的思绪。
“我不觉得你有什麽错啊!”钟晴慌张地解释,“你当时是为我好吧!我都想明白了,你其实说得很在理,只是我做错的事太过分了,不是一句轻飘飘的道歉才能解决的,我也不想面对那些,情急之下就和你还嘴。”
花李言微愣,“可是我——”
“你没有错啦!”钟晴覆上花李言冰凉的手,摩挲着上面的创可贴,“倒不如说我很後悔,我明明知道什麽话最不该说却还是说了,我其实伤害到你了吧?”
花李言微睁双目,钟晴微热的手覆在手背上,那原本要愈合的伤口孜孜不倦地散发着痒意,她指尖颤动,可能是那只手在,她没办法继续加深伤口。
她想拍开钟晴的手,可那带着愉悦的情绪渐渐吞没了理智。
面前被困在树缝之间的虫子不再挣扎,甘愿落在那炙热的灯上死去。
逃不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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