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手,一边戴着手套一边却是光-裸的,在他身上这种已然可以称作失礼到带着浪荡感的行为,已得不到他任何的关注。
他施加了比薄忆之更重的力道,重到薄忆之的手夹在手掌与脖颈之间都感受到了被压紧的疼痛。
“没关系的。”他说,“您看,我很喜欢您这麽对我,您不必怀疑我在说假话,您尽可以这样杀了我。”
薄忆之垂眸看他:“因为你患病了?”
“是的,因为我患病了。”楚怀逸急不可耐地说,“比起单纯的皮肤接触,我更需要带有您感情的接触,您能愿意给我,我非常高兴。”
“你的命算什麽?”
“您觉得它算什麽,它就算什麽。”
薄忆之挣开了楚怀逸的手。
转而捉着这双手,覆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对呆怔的楚怀逸说:
“你觉得它算什麽,它就算什麽。”
楚怀逸突然起身,单膝跪上床沿,两手按着薄忆之的肩膀将他整个人推倒,激动万分地覆了上来,那双眼睛简直要发出光来。
“早知道您如此爱我,我又何必玩弄这些小手段……我已经明白了,我会珍爱这具您给予的身躯,爱惜生命,才不辜负您对我的亲身教导。”
他握住薄忆之紧窄的腰,在薄忆之难得震惊的眼神中深深吻下去,吻住那双令他魂牵梦萦的嘴唇。
薄忆之被亲得喘不上气来,唇舌间激烈纠缠的水声令脸颊漫上热意,腰间不那麽老实的手像是带着电,所过之处一片酥麻。
侵略性太强,和之前任何一次亲密都不一样。
他下意识屈起腿想要顶开楚怀逸,却不料楚怀逸硬吃了一记,还是跟黏在他身上一样,丝毫不肯分开。
薄忆之浑身都在发烫,埋首颈间的头颅热情地烙下一片片痕迹,陌生的感觉叫他脑袋都有些发昏。
太怪了。
受不了了。
怪到他这块习惯在砧板上躺平的肉都要忍不住跳起来了。
终于,薄忆之激烈反抗起来,沉浸在亲密中整个人飘飘欲仙的楚怀逸有点懵,但本能进行压制。
眨眼间,两人就打了起来,一个凭着蛮力,另一个不想伤着对方,便只用了技巧。
本来还算得上整洁的床瞬间被弄得一塌糊涂,枕头被子都受到波及掉落在地。
只有薄薄的垫被安分的待在原地,底下的木板倒是被撞击出砰砰声。
床脚焊在地上的铁架床十分牢固,没发出晃动的声音。
薄忆之没过多久就落入下风,深刻感受到了不会打架的人光有力气也没啥用的悲伤,毕竟他还没达到能凭着重量级碾压人的程度。
楚怀逸坐在床上,困惑地将他抱在怀里,一边控制住他一边温声询问:
“有哪里让您不舒服了吗?”
薄忆之回过神来,有点懊恼——他居然在这种小事上忍耐不住了,难道说这还能比杀了他更严重吗?
之前能无所谓的,怎麽现在就做不到了?
这麽一想,竟有点背叛了过去的自己以及自以为是自恃其高的羞耻感。
他脸色发沉,从楚怀逸怀里爬起来,把人按倒就主动亲了上去,手上还试图拉开楚怀逸的衣服。
楚怀逸猝不及防,幸福到要爆炸了,边享受着薄忆之不得章法的亲吻,边带着薄忆之的手给自己一粒粒解开制服上的扣子。
“您好像在生气?没关系的,请安心,这只是每个人都会有的生理欲望……不着急,我们之间有的是时间,也不急在这里,它配不上您……”
“您在渴望我吗?真是荣幸,嗯,您可以多摸摸,我也在渴望您……”
薄忆之只觉得他吵。
明明都堵住嘴了怎麽还能说出话的。
房门突然打开。
听到声音的楚怀逸眼疾手快地按住薄忆之後脑勺将他按在自己肩上,还不忘把後腰处翻起的衣摆往下拉好,冷眼看向出现在门口穿着研究院长袍制服的金发人偶。
顾思明。
与他同一批的人偶,同样是薄忆之雕刻出来的素体。
研究院冉冉升起的天才新星。
想到某种可能性,楚怀逸脸色阴沉下去。
门口见到这一幕的顾思明脸色比他还要阴沉,简直是铁青了。
活像是捉到恋人出轨的男友,冷声喝道:
“你们在干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