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繁:“……”
薄忆之自己走上前来:“好了。”
在陆繁带着点没好气和警惕的眼神与薄忆之像看路边一棵树的眼神中,楚怀逸开始脱衣服。
他脱得很利落,并没有放慢动作刻意突显身材与性感魅力之类的举动,因为他知道,这样只会显得很油腻。
但就是他这种利落坦然,反而与他格外俊秀文气的容貌産生了反差,衬衣和马甲上被精壮身材撑起来的弧线,让这种反差感达到了极致。
胳膊上的袖箍勒出点禁欲美感,楚怀逸礼貌般在和薄忆之对上视线时弯眸,手上解完马甲的扣子继续解领带,看起来还要脱衬衫。
“可以了!”陆繁叫了停,“撩起来看一眼就行,不用脱。”
“这样会不会还有疑点?”楚怀逸好像在真心发问。
“不会。除非凶手趴在地上,不然血迹是蹭不到胸口的。”
“好,看来我的嫌疑是排除了。”楚怀逸也不生气,本身他也不会做得很过分,凡事过犹不及。
再说了,薄忆之压根就无动于衷。
看他跟看书房里的顾老尸体是一样的,眼神都不带变的。
看完鞋底後,下一个脱衣服的是陆繁。
只是比起楚怀逸的坦然,他才感受到薄忆之视线的重量,捏着扣子的手都是有点颤抖的。
旁边的楚怀逸已被他忽视个彻底,此刻,这间更衣室里仿佛只剩他和薄忆之。
陆繁感觉自己脑袋上都在冒蒸汽,脑子里一瞬间转出八百个奇奇怪怪的想法——他没戴袖箍,是不是输了?薄忆之现在在看哪里?薄忆之会喜欢吗?如果薄忆之说要摸他腹肌,他该怎麽回答才显得矜持?要不直接把腹肌贴薄忆之手上去?
越想,他动作就越放不开,只觉得包裹在布料下的皮肤都要被视线烫伤了,却又非常享受。
如果薄忆之不看了,第一个着急破防的就是他。
陆繁慢吞吞地脱下西装外套。他没有穿马甲,里面直接就是鹅黄色衬衫,同样是脱衣有肉的好身材,只是被这颜色衬出几分活泼可爱来。
见薄忆之翻看了外套,点点头,示意衬衫也检查完了,陆繁红着脸撩起衬衫下摆,露出块垒分明的腹肌。
只是,没有手摸上来。
也没有人夸他身材真好,令人心动。
楚怀逸见陆繁难掩失落地放下衬衫衣角,穿上西装外套,心里呵了句“小年轻”。
自己却也不由得紧张起来,眼神不自觉黏在薄忆之身上,喉咙有些发干。
明明领带松紧程度恰到好处,但他怎麽感觉有点喘不过气了。
薄忆之比楚怀逸还要干脆。
就跟在家穿衣服脱衣服一样,两下就把外套脱了,接着就是撩衬衫。
衬衫下摆被往上拉起,动作快到让人感觉不到煽情。
只是底下露出的性感到让人想喷鼻血的漂亮腹肌和窄腰的紧致线条,以及那干涸的血痕,都在各种意义上给了陆繁和楚怀逸的大脑一记重击。
“可以了!”
陆繁几乎是扑过来,一把抓住衬衫下摆用力拉下去,扯得布料都发出了声音。
“可以了,我已经看完了,没问题。”他死抓着不放手,眼里藏着冷光,转头问楚怀逸,“你说呢?”
楚怀逸走过来,在陆繁想杀他灭口的眼神中,拿起沙发上的外套,给薄忆之披上。
他推了推眼镜,压低声音:“确实没问题。不过,忆之还是尽快把身上的颜料洗掉比较好。我知道你喜欢画画,但长时间接触,颜料可能会对皮肤有害。”
他是没想到薄忆之会是凶手,也没想过拿薄忆之去换那笔巨额财富。
毕竟管家这个态度,又是在这个封闭的小岛上,抓住凶手後来个当衆处刑都不是不可能,他怎麽可能让薄忆之遭遇这种事。
只是,比起陆繁一味当没发生过的遮掩,他更乐意让薄忆之知道自己已经发现了,成为拥有同一个秘密的共犯。
薄忆之不敢置信地往左边看了眼陆繁,又往右边看了眼楚怀逸。
难道是他刚刚拉衬衫又被陆繁拽下来的动作太快?他们都没看清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