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风岫随意的坐在客座上,挑拣出以前自己常用的那副,熟练的给自己泡了杯茶。
他有些餍足的嗅着茶香,重回人界之後,他要养孩子囊中羞涩,已经很久没有品过这麽纯正的茶了。
一直到他把自己灌了半饱,才听见殿外侍女恭迎的声音,
苍羽回来了,听脚步声不是很开心的样子,然後他听见那不开心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外。
停顿片刻後听见苍羽道:“不用伺候了,你们到大殿外等着。”
侍女应声离开,又过了片刻苍羽才推开门,甚至都没看疏风岫一眼,反手关上门,下了隔绝窥视的阵法。
疏风岫撑着脸颊百无聊赖的给自己倒茶:“放心,这处的结界只有我和师尊能破开,师尊是体面人,也不会来听你妖族的墙角。”
他的语气太过寻常,仿佛他不是死了百年,而是从某处游玩回来,偷偷跑到他的房间来躲唠唠叨叨的合欢宗长老。
苍羽看着那熟悉的身影,此刻满心都是将他困死在大殿的冲动,手背青筋暴起,整个人都绷紧的如同僵尸。
可疏风岫慵懒信任的模样又让他找回了些许理智。
他没有找谢孤鸿,先来找了自己,自己对他而言才是最特别的那个丶不能,不能这会儿把人吓到的。
他极度克制着自己的反应,走向茶桌时紧绷到浑身的肌肉都在发出抗议。他倾尽全力克制住自己疯狂的占有欲,不想让疏风岫看到,僵直的站在茶桌前,像是一尊华美的大理石雕像。
疏风岫疑惑的仰头看他,眼神里带着惊艳的打量。
苍羽在合欢宗客座的时候相当落拓,支楞八叉的头发硬的如同原身的鸟羽,穿着也相当不羁,有时候光着膀子训凤三只。
可如今截然不同,所有的头发都被规矩的束在冠冕之中,凤羽织成的妖皇冕服将他落拓的气质全都压了了下去。
是个妖皇的样子,还挺帅。
疏风岫眼底不加掩饰的惊艳让取悦了苍羽,他站的更加板正了,像只挺着胸脯的猎隼。
“行行好,我脖子都快断了,你们这都什麽毛病?”
他在苍羽面前褪去了河磨的那层僞装,自然不知道自己仰视去看人的时候扬起的脖颈太过脆弱美好,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攀折。
苍羽喉结微动,貌似随意的坐在疏风岫对面,接过他手中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们?”
疏风岫明白他想问什麽,随口敷衍到:“我养的一个小孩,差不多和你一般高。”
“你还真喜欢捡孩子。”
有了一个切口,原本有些僵硬的气氛就逐渐舒缓了下来。
茶香逐渐柔和,苍羽许咂了口茶:“这些年过的怎麽样?”
疏风岫叹了口气:“过的不太好。”
苍羽握着杯子的手一顿,看着满身负累的疏风岫。
“刚清醒的时候就飘在海上差点喂鱼,被人捞上来的时候没吃没喝,也没灵力魔力,虎落平阳被犬欺。惨死了。”
苍云浑身炸了起来:“谁?”
“凡人。”疏风岫随口带过,貌似随口抱怨:“我在凡间吃糠咽菜,你倒好,都混上妖王了。”
“若你肯来妖界,我和你分享我的一切,包括那个王座。”苍羽认真的看着他。
“可别了。”疏风岫差点一口茶喷出来:“你们妖族的那群老古板不得吃了我。”
“他们不敢。”
疏风岫颇为无语:“你不问问我来找你做什麽?”
“你说,我在听。”
疏风岫从来都把苍羽当知己,有时比在谢孤鸿面前还直率,他坐直身体,认真道:“我希望你可以把他交给我。”
当他知道剩馀的大部分戾气都在苍羽这里的时候,实际上是松了口气。因为比他预想的各种情况要好千万倍,毕竟如果散落在神州各地,以他现在的状态很难挨个收集,如果落在谢孤鸿手里,自己别说收戾气了,自己都得赔进去。
苍羽品着茶,低头没有说话。
“那些戾气于妖族也无益处,若是不慎极有可能再次造成天灾,苍羽!”疏风岫言辞恳切:“你已经是妖皇,应当顾全大局——”
苍羽放下茶杯,杯底磕碰到桌面发出一声轻响:“我当这个妖皇从来不是为了顾全大局。”
疏风岫隐约察觉到不对,但为时已晚,苍羽刹那间越过案桌,将他压在地板上。疏风岫擡手要还击,苍羽却应受了这一下,按住他的手腕压在头顶,单手幻化出一串幻彩琉璃珠。
疏风岫顺提瞬间紧绷:“你要做什麽?”
苍羽内心澎湃的占有欲撕裂了温和的假面:“我要把你留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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