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荆到底怎麽做到的?
凤一凤贰趁着间隙跑到疏风岫旁边严阵以待,对方足足比他们高出了两个大境界,刚才能撑到救兵来完全是因为梅景文没用全力。
“宗主!”
疏风岫示意两人躲在身後,直直看向梅景文:“你是故意等在这里要杀他们。”
比赛并没有禁止互相厮杀抢夺,从规则的防水来说,还有意让弟子在秘境内搏斗厮杀。
“可惜没了那只小的,不过杀了你也一样!”
梅景文丝毫不管周围重伤的同门,擡剑刺向手疏风岫。
疏风岫揉身而上,将凤一凤贰推出战场。
剑锋悍然碰撞,卷起的灵力波横扫大片鸢尾花田,衆多凌霄宗弟子和凤一凤贰又被生生扫出了几丈远。
疏风岫沉默不语,梅景文满眼愤怒。
每一次碰撞都是他多年的仇恨的宣泄。
他恨疏风岫,从入门的时候就恨上了这个名字。
作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天生灵骨,他在入门时就坚信自己可以被谢孤鸿收入门下,但谢孤鸿却看都不愿看他一眼,只对疏风岫青睐有加。
之後谢孤鸿将他送入弟子同和同岁弟子修行,每日都装着弱小无辜的模样让所有人的视线落在他身上,让他更加嫉妒,于是他将人骗入後山,最好死无葬身之地。
疏风岫不但没死,还被谢孤鸿亲自救走教导。
自那之後他再也没能赢过疏风岫,所有的比试他都只能在疏风岫之下。
折柳曾无数次在擂台比试中居高临下的指着他的脖颈。
“师兄,你输了。”这句话曾是梅景文二十多年的噩梦。
然後就是疏风岫欢快本相谢孤鸿的背影。
当年一如曾经。
疏风岫不但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三个该死的小魔物,让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他们都该死,天下所有魔物都该死!
梅景文一剑一剑砸向疏风岫,目眦欲裂的甚至丝毫不隐藏身上那股诡异的气息。
满心满眼只有一个念头。
“杀了他!杀了他们所有人!”
疏风岫招架的相当吃力,毕竟他和梅景文一样经过碎丹重铸,谢孤鸿也只帮他恢复到了金丹中期的修为,和现在的梅景文也差了一个境界。
好在谢孤鸿是剑修成仙,灌注的魔气也如同剑修一样能打,加上他剑术本就比梅景文要高出不少,当年败他要只需五分剑术,如今也不需要多少。
而且——连他自己似乎都忘了,他是魅魔,很多时候并不需要正面迎战。
原本唯美的的鸢尾花田被两人的灵力和魔气轰的坑坑洼洼,剑光和魔气交织成无尽的杀网,疏风岫被梅景文压着步步後退。
剑锋几次擦过脖颈的皮肤,飞溅出鲜血。
凤一着急的想要上前帮忙,却被凤贰拦住。
“不要进去,宗主在布杀阵。”
从高空俯瞰,所有砸出来的坑正好组成凌霄宗最为复杂的七星阵,只差最後一个阵眼。
轰——
疏风岫用巧力拨开梅景文的剑气,重重砸向地面,随後跃至高空,梅景文紧随而上却在刹那感觉到危险,再想反击已经来不及了。
疏风岫在满月之上,折柳挥动。
“折柳——满洛城”
铺天盖地的剑光和疏风岫比月色还要明亮的紫色双眸是梅景文最後看见的风景。
轰——
整个鸢尾花田被下坠落的梅景文砸成巨大的天坑,烟尘散去,折柳居高临下的指着他的脖颈。
“你输了。”
那瞬间,多年噩梦卷土重来,已经力竭重伤的梅景文双眸通红,周身散发出不详邪恶的猩红气息。
疏风岫闪身要退,丹田中新成的金丹却骤然和梅景文身上的气息发出微弱的共鸣。
两人同时一愣,梅景文却先一步明白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