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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绕山行(第2页)

“我最後警告你一句。”孟浮收了笑容,不屑地看向陶闻殊,“你的那堆东西,绝对不能丢到护城河里,你要是真有证明自己的心,就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陶闻殊挑了挑眉:“我还以为你也开始在意人命了。如果我偏要丢到其中呢?我不仅要在护城河里丢一点,我还要在水井里投。”

孟浮自觉提醒完了,不搭理他的大话,转身走了。

陶闻殊没有拦着他,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温雪音离开的方向。自己被罚那日,温雪音终归还是扶了自己一把,他不知该怎麽还,只好用目送两清。

如果没有姜无真和宋却,他也能跟自己的学生一条路走到黑,何必拉上孟浮这种不入流的货色。

他手下的人不知道他的打算,只清楚他要称帝,对于疫病一概不知。如果这事闹出来,恐怕他的周围也会空无一人。

事到如今,退缩不得,要做就做,瞻前顾後只会竹篮打水。

当夜,京城最大的酒楼的柜子里多了一只不起眼的杯子,翌日一早,无人对这只杯子有任何的疑问,人们只会谈论京郊的小院里走火,烧死了几个人。

“皇後娘娘,这疫病来势汹汹,温大人又带了不少太医走,江南那边还未有结果,这可如何是好啊?”

顾桐对此应接不暇,她看了一眼宋却,对这个官员斥道:“太医院的其他太医是摆设吗?京城里是少了医师吗?你有多大的胆子敢说这话?”

此话一出,半个月前积攒未发的谏言纷纷爆发。

“娘娘,先前温大人与傅大人前去江南时朝中就已讨论过了。如今患病之人不在多数,干脆聚在一起自生自灭,大梁久治未愈,流民方才处理几批,根本无暇再顾其他。请娘娘多思及百姓之苦。”

顾桐一句话还没骂出来,就有朝臣道:“娘娘,您久居深宫,对疫病也不甚了解,敢问陛下身体如何?是否可以归朝了?”

宋却身後的人也忍不住动摇起来。毕竟死一些和死全部他们还是能够分辨好坏的。

这大抵就是一次大换血了,最後谁掌权都不要紧,能否站好队治理好大梁,才是如今最要紧的事。

宋却不发一言,很难得地生出一股无力之感。

她看向如松般挺拔的陶闻殊,压着心中的怒气呼了口气。

自己派去打探的人全死了,陶闻殊周围的严密程度与将军府不分上下,连只外面的苍蝇都进不去。

原来抛除掉所有顾虑,不管不顾地舍掉这麽多无辜之人的性命,行事可以全然不受阻。他身上什麽担子都没有,甚至都不在乎虚名,脑子里全都是祸乱天下,然後夺权称帝,将自己讨厌的人全都踩在脚下。

但宋却也并非什麽都没有准备。京郊纵火固然蹊跷,但细查下去也没意义,毕竟该烧毁的证据已然全部焚毁。

不过这也说明了两件事——陶闻殊留有馀地,没有将可能染上疫病的尸体抛入护城河,毕竟淹死会比烧死更让人信服;死掉的这人,陶闻殊为免事情败露,肯定是做足了防护当场杀的,只需去查起火前还开着的店铺就好。

宋却此时都不敢想,如果中间猜错了一步,如今他们是否还能平安无恙地站在这里吵架。

宋却忍下想要用笏板拍死陶闻殊的心,上前道:“娘娘与诸位不必如此急躁。”

顾桐太喜欢宋却了,每次她一说话,自己就能感到无比的安心,这种安心甚至超越了对周景佑的盼望。

宋却声音又偏冷,只说这一句,她本身自带的高位权势就和凉凉的话一起安抚住了他人。

“臣赞同方才那位大人所言,但并非全部。请娘娘下旨,封锁京城,无论何事,一律不许外出。”她头也不低,再不下跪,如今没有任何一个局面能够让她假意示弱了。

徐敬慈率先上前:“禀娘娘。实不相瞒,前些日子京郊失火,宋大人与臣吐露烦恼,说姜相入梦,托她治乱,大梁信奉鬼神事,为解困惑,臣派人暗中探查。从城门出入者皆登记在册,去向也一并记录,不知瘟疫闹到何处了,但至少有方向可以追踪。”

他接着说道:“京郊的宅屋衆多,大多都是临时搭起的住宅,供人歇脚的,名册具在,臣清点完毕,发现此人并不在名册之上,结合这些日子来的疫患的发病时间,想来是有心之人故意投毒,毕竟江南袁氏中,养了一大批这样的‘死士’。”

不等衆臣反应,秦渊渺就端着一脸的狐狸相走了出来:“啓禀娘娘,恰逢近日来宋大人总与臣等诉苦,说流民安置并不完全,拟了许多草稿,旨在囤粮,为防有心之人偷抢,都在暗中调配。倘若娘娘与诸位大臣有疑虑,臣可保证,国库与户部的粮食足够百姓过一阵子了。”

周景佑趁机捧了一沓册子上前:“母後可少些忧心,傅识若与陈山风传来捷报,说是南方治理得当,山匪清剿丶收编者半数为分;温大人与傅大人也传来消息,说袁氏瘟疫已有头绪,若能与京城建立联系,事半功倍。另外,儿臣已嘱咐大理寺,仔细排查各大场所,门生当中也有翻过医书典籍的,若能与太医共治,瘟疫也不足为惧。”

年轻的女子缓步走出,今年登榜的女人似乎都十分狂妄。她看起来文弱,说话也轻声细语,可胆子却不小:“啓禀皇後娘娘丶诸位大人,澈王殿下托下官细查的事情已有了头绪。如今瘟疫来势汹汹,恐怕是有人在公共场所投放毒物,下官带人,借户部的名头,以户籍新录之名打探到当夜迎客的店铺,进行了重点搜查,虽暂未出结果,但已锁定了几处可能性最大的酒楼。”

一个又一个官员高声禀报,像是早就商量好。可朝臣又无法真的说什麽,毕竟在宋却的嘴里,这些连环的琐事,全都归于一场虚无缥缈的托梦。

年轻的面孔波澜不惊,少年人汇成的河流,终于能够冲刷阶前流过的血了。

宋却的背後是江河湖海,此刻她终于成了迢迢青山。

她轻轻看向另一旁的人,同样面无表情地问道:“治或是不治,都不是诸位能决定的。既然坐到了这个位置,就不要忘本,大人们如今的俸禄,都是百姓从嘴里抠出来的税款。”

“治理祸患本就是奔着不顾生死而去的,诸位怕死也好丶退缩也好,我们都不在乎,只希望诸位莫要使绊子,否则,我不介意替君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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