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５７ 妒难消（第2页）

徐敬慈往前走了两步，陶闻殊歪头看了看，那只空闲的手摸索进宋却的袖子，抽出了锋利的箭矢，将它对准了宋却的脖颈。

宋却：“……”

徐敬慈急忙说：“宋却，你松手，将剑抛给我。”

先不提这剑落到徐敬慈手中的後果，现在这种情况，就是她有心也无力了，因为陶闻殊挑了挑眉，箍住宋却的手紧了紧。

陶闻殊报复心很强，他记着徐敬慈气到他的事情，挑衅道：“你们两个可以演一出情深似海死亦无悔的戏码给我看吗？”

徐敬慈毫不示弱：“现在吗？宋却——你不要有事啊——用我的命换你的！”

陶闻殊：“……”

陶闻殊：“你还不动手吗？”

徐敬慈诚恳道：“我为什麽听你的啊？”

宋却审视了一下现状：“我能踢到你诶。”

“那你就会握着剑被我踢飞很远哦。”

宋却：“……”

好离谱，为什麽会这麽离谱。史书上别人的逼宫都气势恢弘来势汹汹，守住大殿的人全是忠肝义胆昂首挺胸，怎麽现在变成这样了？

“宋却，我再忍你一会儿。”陶闻殊冲她笑了笑，“你要是还没抉择出来，我就替你选了——握着剑立刻去死，或者握着剑茍活一阵，被口诛笔伐後当街斩首。”

宋却拧眉，从前到後仔细梳理了一遍：“你是不是把我当成老师的替身了？为什麽不现在就替我选，你处处让着我，是因为你在我身上看到了老师的影子吗？你告诉我有哪些，我掂量掂量。”

陶闻殊的心理素质强得可怕，即使被这麽讥讽也面色不改。他眯起眼睛，笑得有些瘆人：“你真以为自己能跟姜无真比了？”

“老师啊，老师很喜欢我的。”宋却平静地看着他的双眼，“我身体不好，只能趴在马背上，她就替我牵马。可是她眼睛不方便，只能我告诉她方向，她靠着自己缓缓挪动。”

“遇到流寇山匪杀人，她见我害怕，就把我抱在怀里。”宋却问，“她也抱过你？”

她感受到脖颈的箭越扎越深，但因对方很是矛盾的克制，又没有穿破她的咽喉。

“她说，我是她教过最有灵气的孩子，你知道吗，我的策论只学了三年，因为遇到你们的时候我压根没想过科举，见了温雪音我才开始学，但三年後老师就去世了，所以是三年。”

宋却终于戳进陶闻殊的肺管了。师门当中有一个他始终无法比拟的人，这个人不光是女人，还是个天资聪颖的人。从前他无法与老师并肩，如今他甚至无法跟这个师妹比拟。

陶闻殊心里也清楚，若是宋却早出生几年，怎麽还会有自己的事？

他懂温雪音的忌妒，面对宋却时，他有着同样的感受。

他也太想跟宋却一较高下了，他想看宋却家破人亡无路可退，想看宋却因为杀孽过重而终日惶惶一事无成，想看宋却不得不屈服与宋臯禹的打压而遗憾终身……如果在此之上还能看到宋却嫁人生子，过着与她的本意完全不同的生活，那就更好了。

可宋却偏偏一个都没经历。

徐敬慈将自己为宋却铺设好的路，在起点处毁掉了。

宋却趁着陶闻殊分神的瞬间，猛不叠将皇帝踹开，陶闻殊如毒蛇般的眼眸死死盯着她，顺势踹上宋却的腿弯，逼她只能踉跄着跪下。这样以来，宋却的手没了力气，剑最终落到了她的手边，脖颈的箭矢顺着她的动作划出长长的一道血痕。

这样以来，这把谋反的软剑，谁都不曾拿过了。

可还没完，重重包围下，他们根本无法名正言顺地闯出去。

徐敬慈没了限制，冲上前来，扯着皇帝的领子将他丢得更远，随後满腔怒气地扼住陶闻殊的手腕，另一只手则去探他的脖子。

陶闻殊将手中的箭矢朝他狠狠扎过去，徐敬慈的手掌被划出深深的一道口子。他无知觉般紧紧攥住，踹向陶闻殊的小腿。

陶闻殊毕竟不是吃素的，他见徐敬慈满脸的杀气，想要伸手把宋却抓来。

但他抓了个空。宋却忍着疼早就挪到一边去了。

难怪徐敬慈能不管不顾地冲上来。

缠斗在一起，难分高下，陶闻殊靠着那支短短的袖箭伤了徐敬慈好几处，同时徐敬慈也凭着蛮劲将他一条手臂卸了。

宋却抓着皇帝正要往偏殿去，但那边也有侍卫，宋却略有迷茫。她的心脏跳得很快，如果再不解决，那边那两人怕是真要打个你死我活。

“放肆！”

宋却僵了一下，擡头看去。

“陶大人丶徐大人。”凤冠黄袍的皇後神色不愉，面容凝重，“皇城之内，天子脚下，岂容你们在殿上放肆！门口的侍卫是谁布下的，来人。”

皇後的身後涌出一群兵甲加身的侍卫，但宋却一眼就认出，这是军营的人。

“私自调取禁卫军，在大殿闹事，威胁陛下与重臣者，统统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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