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号楼的整栋都属医馆,一楼是挂号和缴费处,二三楼是针灸推拿,四楼整层被作为了教室,五楼则是问诊。
单独的住院部在更往上的几层,但只有需要的时候实习医生才能够踏入,此时的雨宫并没有这个资格。
林轩大概为两人讲述了构造,再三吩咐了这後几个月不比之前,医学的思维模式需要马上转换,少女认真的点了点头,随後两人谈起了伤寒的问题,将某位大眼瞪小眼晾在了隔壁。
“这次在南方走访的联合医药大学附属一院就是用的汤药去未雨绸缪,先病後医永远是被动的,我们必须先法制药,发扬主动权。”
“明白教授,前段时间我观察到今年的开春来得晚了些,这应该也算是影响病情的其中一个原因吧?”
“嗯,年末的雪都来得晚,寒冷化温热虽雨雪盛多,但暖气也随之逆令,加上地热发散升腾弥漫了瘴雾,浊气上淫来入侵人体了。”林轩显然有些感慨。
“冬伤于寒,春必病温,这不是个好现象…可是教授,为什麽板蓝根会被抢购?”她的质疑主打一个真诚,不懂就问,但林轩随之皱起了眉。
“哎,害人啊,一个性寒的东西被神化去抗议,发热也分很多种,可是谁又真的懂这里面的门道,虚汗都给人出脱了,学堂里却还在让人死背化学式,普通人性味归经行行不懂,最後七歪八扭,什麽都晚了…”
少女一时语塞,可是却无法言说。那样的眼神是她初遇林轩时所不能忘怀的同一种,而今场景重现,深深为她上了现实的一课。
“总之,做好我们的本职工作,现在还没有收到一例报告,但我院都会先预防为上。铃木,”见有人在做鸵鸟埋头,林轩打算考他两句,“平时练指力了吗?”
“啊,练了的教授,这个还是有练的。”铃木终于能插上一句,就是很可惜这个问题他还真能有底气地回答——因为他每次都要趁少女查房的时候拿她的握力器摆弄摆弄,也偶尔会跟着请教如何做好指卧撑,不过少女对此倒没有意见,想要努力的人她不会多言,就算是这位少爷也依旧如此。
“半小时後到多功能室,我要检查你们的扎针姿势,现在虽然不好说,但你们这个实习期大概要比寻常更忙碌了,这个节骨眼不能出任何差错。”
“明白x2!”两人交换了眼神,严肃的作风横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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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医馆工作的日子很繁忙,雨宫每日都围绕在林轩身边忙前忙後,这里与她在东京时去过的医院完全不同,林轩会根据每个患者的不同情况去调整药方,脑病科塞来的中风病人也全部摆脱恶性循环,而非千篇一律的补阳还五汤。
两人会在林轩诊治後对比结论去做辩证,这也给她的基础扎实不少,除了教她如何打易筋经,林轩也侧面地再次教导了她要有面对和解决临症的自信与胆量。她如今最大的心结就是还没能对变方的加减完全拿捏,每次都要请示,再提出好几个问题,最後林轩只能表示她需要给自己多点信心,毕竟书本是死的,而病症总是看着千奇百怪,经验和反应都很重要。
这几日流传的谣言愈发的广,烈日也失去了侠游壮志,明明再过个把月就要迈步初夏,春却变不出火来把雪烤,最後差点至连医院的食堂都订购不到陈醋的地步。
雨宫平常下班的时间都不算太早,而这周从医院回酒店的路途明显少见了徒步和骑车的人群,空荡的街道太过冷清,凉风中摇曳的桃李像是要生出腐朽霉,飒飒枯败,又静谧地溶入旧时的护城河去。
自从给幸村主动发了那封邮件,她的精神就像被绷紧的弦,每日都要查看几次有没有新的红点点和垃圾箱,而终于在正赛的最後一天,雨後的春笋冒了出来。
来者没用少年平日的称呼,也算是直奔了正题,而雨宫觉得这就是最恐怖的事情,没有之一。
“你好,雨宫小姐,我是幸村君的经纪人高桥。长话不多说了,请问你有推荐的医院吗?不在上海也行,最好能马上安排的……”
“高桥先生,能详细说下情况吗?”少女删删减减,最後还是以理智的正事为主,这条信息的来信时间已经是两小时前,她那时候还在值班。
而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雨宫还没注意到高桥居然对她的行踪像是了如指掌。
“右侧大腿出现了肌肉力量减弱,沃德这边建议上京去睦华,但是推荐的那位林主任似乎约不上。”
所以这是上天开的一个玩笑?雨宫握紧的鼠标停在了睦华那一栏,正是她现在实习的医院。而且林主任…他们医院只有林轩一个教授是姓林的。
少女随即回了句稍等,然後将记录转给了林轩的对话框,再三思量之後决定加上一句——拜托了教授,这次是公私都很希望您能够帮上忙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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