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风尧对品酒一窍不通,摇摇头。杜栖兰与这群朋友相处经年累月耳濡目染,倒是琢磨出了几分寓意,但不确定。
沐以冬并没有打算故意刁难他们,见他们不言不语立刻解释道:“我不了解小莫的口味,但是我认为一个人喜欢的酒和他所喜欢的人应该是极为相似的,所以在调制小莫这杯酒的时候我参考了杜栖兰的性格。”
“酒里的气泡密密麻麻地给你带来惊喜,没有尝试之前你会担心这杯酒是不是苦的是不是辣的,可你一旦尝过之後就会知道,杯底的莓果早就把答案告诉你了。”
沐以冬指着长杯的杯底:“是甜的,和爱情一样甜。以酒喻人,怎麽样?”
杜栖兰又尝了一口手中的朗姆酒,忽然兀自笑了起来:“绝妙。”
“那你要自己讲讲你的这杯酒吗?”沐以冬问。
杜栖兰抿唇回味着酒液的馀甜,轻轻摇头:“不了,我自己知道就好。”
沐以冬不了解莫风尧,所以杜栖兰的这一杯并不是以酒喻人,而是他原本就有的喜好。他不禁赞同沐以冬的说法,一个人喜欢的酒和他所喜欢的人确实是极为相似的,这杯酒像极了他所喜欢的莫风尧。
初尝辛辣,回味甜蜜。
最妙的是那片柠檬,柠檬香并不惊艳却能让人忍不住去嗅闻。
他听到,永不停歇的海浪声,餐厅乐手的演奏声。他看到,莫风尧不喝烈酒,但很喜欢玛格丽特杯口上蘸了海盐的柠檬片,悄悄把酒杯擡至鼻尖轻轻嗅闻。
这是他的,疼爱丶珍惜,想要永远独占的莫风尧。
另一边邹易身为沐以冬的爱人,最先明白过来“以酒喻人”的含义。他也尝了一口自己面前的酒,冷冰冰的脸上竟浮现出了冰川消融般的景象,勾了勾嘴角。
绪安夹在两对有情人中间,恍然发现自己正在闪闪发光,不知道什麽时候肚子也被狗粮填饱了。
他嚷嚷道:“我走了!我宁可与夕阳作伴也不和你们坐在一起了!”说罢就往外面跑。
恰好也快到日落的时间点,赤红的太阳悬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方,无需多久就将沉入水中。
杜栖兰轻轻地牵过莫风尧的指尖:“一起去看落日吧。”
他们来到台阶前,杜栖兰单膝跪下为莫风尧脱鞋。两人赤着双足漫步在松软的沙滩上,海面波光粼粼,他们踏入水中溅起一圈又一圈涟漪。
莫风尧对着天边巨大的太阳惊叹:“好美。”
杜栖兰望向他,深邃的眼里蓦地只能容下一个人:“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看的那场歌舞剧吗?”
莫风尧回头:“你是说……《追逐落日》?”
那是一场舞台效果很美的歌舞剧,但是内容略微晦涩难懂,大概是讲一对恋人互相以对方为信念在残酷的战争中坚持了下来。那场戏剧杜栖兰参与了创作,而剧本的灵感来源是杜栖兰的一幅画,画中描绘的就是眼前这般恢宏盛大的落日景象。
杜栖兰柔声道:“我想和你讲讲我创作《追逐落日》时的想法,你愿意花时间听一听吗?”
莫风尧颔首:“好。”
“我近几年最幸运的事,就是遇到了你,还和你一起观看了《追逐落日》的首演。”
“为什麽?”
“因为不管是绘画还是编排戏剧,我想表达的自始至终只有一点——太阳终会按照自然规律向西远去,但只要我的爱人在身边,我就有力量去追逐,把画面定格在日落前最美的时刻。”
莫风尧面色不改,干净精致的脸庞上只有轻盈的睫毛颤了颤。
“所以,风尧,在戏剧首演的那天我遇见你,就像一个故事跨过了最重要的节点。我原本堪比废墟的内心世界,忽然流淌过了一股维系生命的清泉,而你,是废墟上生长出的唯一一朵蔷薇。”
“风尧,我告诉你这些,不是想强求什麽。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爱你,如同生命。”
杜栖兰微微俯身,直视莫风尧的眼底:“你最近看起来像是有心事,我不知道是否与我有关,但如果是的话,我希望你放心。请你相信,你是我独一无二丶命中注定的爱人。”
莫风尧心中有愧下意识後仰了半分,换来杜栖兰一个受伤的表情。
莫风尧垂敛眼帘,联想到从港口回来那天杜栖兰失魂落魄的模样,说不心疼那是假的。身外之事纷纷扰扰,他也会感到迷茫,不知道要如何面对。
海风掀起了他的衣角,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放空。蓝莓起泡酒的酒精度数并不高,也许是美景和落日令人微醺。
他走向杜栖兰,勾过他的下颌拉近,嘴唇碰了碰嘴唇。
“别想这麽多。”他说。
杜栖兰双唇微张还欲再言,莫风尧转首拉着他去捡贝壳。
绪安不知道又跑去了哪里。沐以冬站在沙滩上赏景,邹易默默伸手想给他揉腰,被用力一把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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