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了扶发髻,萧姝未问道:“谈厚回来没?”
“督公他……指挥使大人!”
萧姝未刚一偏头,便有人接过她的手,千芍自觉地退到了一边去。
来人一头白发若雪,如瀑布般垂在身後,面容俊美,长身玉立,萧姝未每每望见都要心中遗憾一句,可惜是个阉人。
“娘娘,臣恭候多时了。”
“回了就到宫里去,哪那麽多规矩。”
萧姝未由他牵着回了凤和宫,谈厚规规矩矩伺候她坐下,还贴心地给她按着肩膀。
这识趣的模样惹得萧姝未凤颜大悦,她勾了勾唇,“还是你最得哀家心意。”
“娘娘满意便好。”
“劳得你去西塞那鸟不生蛋的走一遭了,瞧这,瘦了不少。”萧姝未顺手掐了把谈厚的腰,“宫里难得你这麽个体贴人,可旁的派过去哀家总是不放心,委屈了。”
“不委屈的,为娘娘分忧是臣的职责。”
萧姝未笑意愈浓,转而又问道:“西塞那边,什麽情况啊?”
“格日拉图终是个不中用的,送过去那般多的东西,最後还是被南楚给打到了沧水江。”
“本也没指望他能把南楚怎麽样,蛮夷之地。”萧姝未冷哼一声,眼中尽是鄙夷,“这沧水江要是给过了,西氐就等着俯首称臣奉南楚为宗主吧。”
“西氐本是条喂不熟的狼,安静不了几年便又会去骚扰南楚边境的,咱们只需看戏就好。”谈厚低垂着眼,面有讨好之色,“只是现下最打紧的,还是娘娘的生辰,这次生辰……”
瞧谈厚低眉顺眼的样子,萧姝未便知着他什麽意思,轻笑一声,“还是你办吧,哀家放心。”
谈厚的笑意都藏不住,连连道:“娘娘厚爱!”
萧姝未很享受谈厚的奉承,眯了眼忽然又道:“哦对了,上席留个位,要离哀家近点。”
“娘娘是要宴请什麽贵客吗?臣好去准备。”
萧姝未顿了顿,“是故交。”
“娘娘的故交那可不就是贵客吗。”谈厚谄媚一笑,“兖州又送来了几盆一尺雪,可要在上席多备上两盆?”
萧姝未想起自己曾经送去南楚的那两盆,当时魏千律回国後在自己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受了天大的委屈,自己当时气得脸都要绿了,还得好生安慰两番。
“不用了,他也不一定会来。”
谈厚暗暗吃惊这人得多大脸才能在一国掌权太後的生辰宴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把那一尺雪端上来吧。”
萧姝未突然发话,谈厚立马便给千芍使了颜色,不一会那一尺雪便到了萧姝未手里,她细细拨弄几番,赤红的蔻丹衬得花瓣愈发雪白,“这般多年了,一点都没变。”
“万物有灵,娘娘喜欢,它自然是不敢轻易变的。”
萧姝未少有的没有接他奉承话的茬,就这麽望着面前不染纤尘的一尺雪,细细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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