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看?着软,摸起来还有点邦邦硬,捏着这么久都没被捏烂。
当下没有刀,果子圆溜溜一个掰也掰不动,她干脆先在衣服上擦两下,咬下一口后再掰成两半。
果子分成四份,她吃掉四分之一,给魇妖一点让它积攒力量,留给燕归辞一份,最后一份打算谁把她救出去给谁。
果子一吃,她浑身热腾腾的,体内灵气奔涌,她心中一喜,正要借机冲开石头时一股莫名的困倦袭来,如滔滔洪水凶猛,困得她提不起一点精神。
林雾:“果子……有毒……”
她努力想开口大?声质问?魇妖,说出口的话却绵绵软软,声如蚊呐。
魇妖小声道:“娘亲说虹果必须要榨成汁兑水喝,一次只能喝一口,吃太多身体会撑不住强制陷入睡眠,如果身处不安全的地方会很危险。”
“你不……早说……”林雾眼皮合起,彻底失去意识。
魇妖:“你也没问?啊。”
他谨慎地舔一口虹果溢出的汁水,然后将其收起,摸索着跳到林雾脑袋上,施下法诀。
林雾猛地睁开眼,周围场景变化,她已不在巨石下的空间中。
她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庭院,亭台楼阁的边缘都是用?金线和琉璃点缀,一股壕气扑面而来。
这就是燕归辞的心魔?穷怕了所?以梦想有个又?大?又?豪华的院子,只是这品味是不是有点俗气?
两个人从?她面前经过,径直穿过她的肩膀,她现在的状态就像是一缕幽魂,没人能看?得见?她。
两人的对话飘进?她耳中。
“听过二老爷又?买了个新玩意儿。”
“上次那只没活多久就死了吧,不知这只能坚持多久。”
“就二老爷那个玩法,谁撑得住啊?”
“看?来妖也没什么,还不是跟人一样?经不起磋磨。”
“什么磋磨?你说话小心点儿,当心被听到,有你好果子吃。”
“对对对,应该说是二老爷的‘宠爱’。”
……
说话的两人走远,林雾站在原地,隐隐猜到这个心魔发生的场景是什么。
她在一间房里?找到燕归辞,他像牲畜一般被关在笼子中,身上处处带伤,还隐隐渗着血,没有血色的嘴唇干裂起皮,阖着眼靠在铁杆上。
林雾走过去,听到动静的燕归辞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林雾伸出手在他面前晃晃,“你能看?见?我?”
燕归辞:“你又?是谁?”
“我是来拯救可怜小公主的仙女教母。”林雾围着笼子转一圈。
“别人都看?不见?我,只有你能看?见?,说明?我们很有缘分。”
林雾伸手抓住铁杆,想将笼子暴力打开,结果手直接从?栏杆上穿过去,她无?法触碰到实体。
她若无?其事地收回手,鼓励道:“人还是要靠自己?,你命由你不由天,我不能帮你太多。”
燕归辞:“你这只鬼话真多。”
林雾:“你这小蛇真叛逆。”
见?燕归辞不说话,她蹲在他面前,端详着他的脸,他的眼睛很凶,带着孤注一掷的狠意,像一匹宁死不屈的孤狼。
此刻的燕归辞还只是个少年郎,十五六岁的年纪,身上的伤让他看?上去带着惊心动魄的美,也是因此才一次又?一次被捕捉买卖。
林雾:“你才这么小啊,真可怜,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有师父了。”
燕归辞:“那你现在不也还是死了?”
林雾:“作为一个可怜的小公主,你怎么能这样?跟拯救你的仙女教母说话呢?”
燕归辞冷眼看?她,“所?以这位仙女教母要怎么救小公主呢?”
林雾把手探到他前面,虚虚地戳一下他的额头,“你说我一巴掌把你打醒,可不可行?”
即使指尖没有真实的触感,燕归辞还是偏头避开,之前说的几句话像是耗尽他的精力,他重新闭上眼睛,不管林雾怎么逗他都不再搭理?。
房间的门推开,走进?来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身后还跟着两个随从?。
男人:“怎么样??想清楚没有,你要是乖一点,还能少受点皮肉之苦。”
燕归辞闭着眼冷冷道:“滚。”
“先把他的牙拔掉,要是还不听话,手指也一根根折断,我倒要看?看?他的骨头有多硬。”男人抬手示意。
两个随从?把燕归辞从?笼子里?拖拽出来,钳子探入他口中,一颗白?色尖牙混着血从?口中掉落。
男人:“你要是能说句好听的,还能保下另一颗牙。”
燕归辞脸色煞白?,额头疼出冷汗,颤抖的身体像在暴风雨中飘摇的小树,依旧直挺着不愿弯折。
他变为妖形扑向男人,张开的嘴中只剩下一颗獠牙。
他没能靠近男人,在途中被侍卫摁住,他们手中拿着带电的法器打在他身上,他痛苦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