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很快就被带过来,可越玄风依旧拽着穆南荆的衣服,为了方便太医诊治,穆南荆只好把自己的里衣也脱了,光着膀子回去。
“好孩子,外头冷,你也不能不顾惜自己啊。来,我给你找件风儿的衣服穿上。”
说着,平昌长公主竟亲自给穆南荆找了件衣服穿好。
“多谢长公主。”
此时经过太医施针,越玄风喝进去的水也全吐了出来。
只不过还是昏迷着,不知何时才能醒。
“你回去歇着吧,等风儿醒了我差人告诉你。”
穆南荆第一次穿这麽好的料子制成的衣服,一回去就赶紧把衣服收起来。
这要是当了,得换多少钱啊!
越玄风出事没过多久,皇帝也出事了。
据说是那老道士真让皇帝梦到了先皇後,皇帝一激动,直接吐血了!
现在这端午宴也继续不下去了,皇後和平昌长公主便带着一行人又回了京城。
因着诸位皇子都要去侍疾,弘文馆自然上不成了,弘文馆里那些官员之子便都回了自己府上。
这穆南荆刚一回去,就见他亲爹穆左冲神色躲闪,嫡母宋氏也是欲言又止,最後还是宋夫人说了句:“去看看你姨娘吧。”穆南荆心揪着,只祈求郁纤儿没出什麽大事。
他跑到郁纤儿院子时就察觉到异常:本该满是瓜果蔬菜的院子野草遍地。
郁纤儿怎麽会让院子就这麽荒着?
他加快步子,推门进去。
“姨娘!”
郁纤儿一人躺在床上,脸早就没了血色,见到穆南荆才强挤出一个笑来:“南荆来了。”
穆南荆抖得不成样子,半天才开口道:“你……你这是怎麽了?”
“病了,大限将至了。”郁纤儿依然是笑着的,只不过这笑里满是疲惫。
“你骗我,你好端端的生什麽病?又是被人害的是不是?”穆南荆跪到床边抓着郁纤儿的手,声音忍不住哽咽。
穆南荆三岁前,郁纤儿还是深得穆左冲宠爱的。只不过後来,郁纤儿大病一场,病好以後就从美貌舞姬变成乡间丑妇了。
其他人以为穆南荆那时不记事,就谎称郁纤儿是生他时落下的月子病。
穆南荆自然不会傻到在人前说什麽,他更不会说,郁纤儿吃下的那碗莲子羹原本是给他的。
只不过那天他偷了郁纤儿大病首饰出去饱餐一顿,回来吃不下这莲子羹才逃过一劫。
郁纤儿也什麽都没说,只是偶尔会念叨着她的孩儿是个有福的。
“宋夫人呢?我去找宋夫人。”
宋夫人身为一家主母,自然不会允许府上平白闹出人命来的。
“别去了。”郁纤儿把人拉住,“夫人已经为我请过不少大夫了,都看不出我是什麽病来。”
“看不出中的什麽毒来吗?”
“看不出。”
“我不信,我再去找,我把全京城的大夫都找来,我不信没有能医好你的!”
穆南荆自知对不起郁纤儿的颇多,自然不肯叫郁纤儿就这麽受苦。
“南荆,你回来!”
郁纤儿没能把穆南荆叫住,反倒是自己一时情急,咳出一口血来。
穆南荆将京中有名的大夫一个一个地往府上带,可惜没一个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其中一个还要穆南荆提前准备後事的,气得穆南荆抄起扫帚来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