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南荆仔细观察着胡大郎遇害的房间,就发现窗户有被人强行从外头打开的迹象。
赏兰阁的窗户一般都是从里向外打开的,如若从外向里,那必然要多花费一些功夫。
看窗台上的积灰,很显然这窗户被从外打开过。
“这里我们也看出来了,胡大郎是被外面来的刺客所杀的可能性更大。”夏长斌道,“不过这赏兰阁也是,平日居然连窗台都不擦。”
穆南荆笑道:“谁来赏兰阁是为了看窗台的呀?”
“我猜穆公子是。”
“我可不是,我是来快活的。”他好歹点了五个小倌呢,怎麽能说他是来看窗台的?
“不过胡大郎若是被刺客所杀,那为何头部还会受到重击?”
“我猜测这不是一个人干的。”夏长斌道,“胡大郎应该是先与人发生冲突,被人用花瓶砸晕,後又被刺客所杀。”
“不过这刺客为何不用刀不用剑,非要用个簪子?”穆南荆想不明白。
夏长斌摇头:“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穆南荆。”
听到有人叫自己,穆南荆下意识回头,就见越玄风官服都没脱就过来了。
“夏大人。”
“你怎麽来了?”穆南荆记得今日并非休沐的日子。
“国子祭酒病好了,无需我在国子监待太久。”越玄风道,“我不是叫你在家好好休息吗?怎麽跑出来了?”
“太无聊了,就出来了。”穆南荆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南荆自小爱闹,长久闷在一处想来不习惯。”夏长斌死死瞪着越玄风,只觉得自家白菜被人拱了。
曾经夏长斌跟越玄风一同进宫做伴读,那时候他就觉得越玄风是个心机深沉的小白脸。
只不过後来越玄风生病,夏长斌中了进士,两人便再没见过。
穆南荆也是差不多那时候开始换了性子,在课业上懒懒散散,不过待人接物还是没变,夏长斌也就没在意。
“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越玄风轻轻揽着穆南荆。
穆南荆虽然觉得奇怪,但想起朱于墨平日也是这般,就没太在意。
“那我就先走了。”说起来,他是有些饿了。
马车上,穆南荆问:“你明天还用去国子监吗?”
越玄风正用看书来掩饰自己的烦躁,听到穆南荆跟自己搭话,回了句:“用去。”
“那什麽时候回来?”
穆南荆问完这句话越玄风就开始盯着他:“很快就能回来。”
“哦。”很快就回来意味着穆南荆又得费心费力讨好这祖宗了。
是夜,穆南荆小心将越玄风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拿开,轻手轻脚穿上衣服推开门,却听见一声:“你去哪儿?”
穆南荆回头,就见越玄风正穿着中衣坐在床上。
“不去哪儿,就……就看今夜月色很美,想着出来赏月。”这理由编的穆南荆自己都不信。
“你想去查胡大郎的死因。”
穆南荆没想到自己就这麽被发现了,直接破罐子破摔:“对,我就是想去,你能……”
“我跟你一起。”
“嗯?”他没听错吧?越玄风说要跟他一起?
“我跟你一起出去。”越玄风又说了一遍,这会穆南荆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越玄风居然要跟他一块儿出去?太阳打西边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