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首先是一个有长白条的地方,然後要没有他哥。
可是他阿娘忽略了最重要的东西,只想着没有他哥,一点儿都没有要带上长白条的意思。
“对。出去,咱娘俩就自由了。”
“阿娘,还有白,带白一起走。”天呐,要是把白单独留给他哥,白怎麽办啊。
“你居然还想着那个贱人?那个狗东西你念着他干什麽,他狐假虎威来威胁我的时候,你是不知道。”前魔尊的夫人,拉开了尘封多年,蓄足了力量的魔刃,挥刀眼都不眨地将拦路之人砍的头身分离。
这位夫人手里积蓄的力量与人马,没有用来保护她那死在她儿子手低下的丈夫,但用来反抗她那格外出息的好儿子了。
但她可能低估了这位魔尊的实力,哪怕今日魔尊有事不在帝都,她的人马都只够她带着跑出府邸,而逾越不了国都的护国大阵直接转移出城,而破城而出,她显然也没有这样的能耐。
魔尊有随意裂空穿行的能力,留给她说遗言的时间不多了。
她确实是母亲,他确实是儿子,但有的权威不容挑衅。
暗夜与血色中,常常暴躁的女人温柔了下来,她轻轻地亲吻了下小孩儿的额头,“我给你取名叫谈广停,是希望你弄死那一片自以为旷阔无边的海涯。他且狂着吧,再广阔无边的东西,也会有终止之时。”
“停停啊,你怎麽还这麽小。”
小白团子被捆严实了,他不能给这个伤心的人擦眼泪。
在魔尊的得力手下源途君要将这位闹脾气的“老夫人”请回去,等魔尊回来处理时,一把长剑横在了他眼前。
雪白的衣纱拎着长剑直指某人的咽喉,还扔了块出城的令牌的给这位夫人,随手扔的东西里面还有几颗柿霜糖。
“徐郎君,你疯了吗?”源途君简直难以置信,这位魔尊的头号拥趸,不帮忙拦人就算了,还要违抗魔尊的命令?
他简直是在找死。
不,不,我不要自由,我不要自由了,他会死的。
他一定会死的!
这些该死的绳子为什麽挣脱不了,为什麽火烧不断。
我分明学会了那麽多东西!
但是一个也派不上用场。
“是吗?什麽时候尊上下过命令要截杀夫人和小少爷。”淬着冷光的剑,没有颤抖分毫。
源途君咬牙要下狠手,今日要是在他值守的时候,放跑了这两人,这个姓徐的死不死他不知道,但他显然不想跟着陪葬。
徐艮未执剑的手,打出了个响子儿,延道阻拦的魔教之人体内爆开了朵火花儿,连接成线,火龙串出,扫清了他们通往城门的道路。
而银剑稳按在了源途君的脖子上,鲜血拉成长线。
“白!白!”小孩儿撕心裂肺的声音越来越远,不,不啊,我们一块儿走,不好吗。
但某人只是笑着向他摇了摇头。
火光冲天中,长白条和他挥手作别。
往後一十二载,白影成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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