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後,又一则社会性新闻曝出,正定集团董事私生子季某,半夜酒驾冲上人行道,逃逸致使一死两伤的新闻满天飞,季家主宅里鸡飞狗跳。
沈盼坐在客厅沙发上哭声凄厉,不断抱怨着明明几个月前就已经遮掩过去的消息,怎麽还是报出来了!
季怀礼急的在客厅来回踱步,一个电话接一个,心烦意乱的大吼着叫沈盼闭嘴,明明已经托里面的朋友压住了消息,怎麽就弄得人尽皆知了?
季乾几天前才刚出院,现在正躺在家里静养,他一听自己撞死人的消息被全世界知道了,可能现在警察已经在赶来逮捕他的路上,就吓得连床都躺不住。
几个小时之後,季怀礼紧绷着脸背手走上来,严肃通知他叫他先跟警察走,去里面待几天意思一下,总会有机会把他弄出来。
可那地方哪里比得上家里的床舒服,季乾死都不想再进去。
他之前被季铭寒摆了一道进去待了半个月,过的日子猪狗不如,怎麽说都不肯再去了。
“我不去!爱谁去谁去!是不是你们没给够那些穷逼钱,还是叫他们说出去了!爸,妈,你们不能不管我!”
季乾发了会疯,被季怀礼锁在屋子里等警察上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心里就愈发惊恐,最後顺着二楼阳台跑了出去,一瘸一拐抓着车钥匙就冲进了夜色里。
那晚的情形有些复杂,後来的新闻是这麽写的——
嫌犯季某酒驾逃逸致使一死两伤,拒捕路上开车逃窜进山区,後因车速过快雨天路滑,与一辆客车相撞,闪避不及坠落山谷车毁人亡。
这其中有多少个环节是季铭寒安排的,又有多少个环节是老天有眼让恶人恶报,谁也说不清楚。
季铭寒端坐在延时的高层办公室里,神态自若的处理文件,像是对这件事一无所知毫不关心。他手上是正定集团的近年来的财报,至于怎麽来的,当然不是偷来的就是了。
虽然这麽多年过去,季乾撞人的监控录像已经被销毁的彻底,但季怀礼花钱找人替他儿子蹲大牢的证据还是可以找到的。
他这几天就是在忙这件事,不让季怀礼出一次血,季铭寒咽不下这口气。
下午延时的办公室中正在召开合作会议,这次的乙方是之前在延时前面的头部公司,後来就被延时踩在脚下压过一头。
对方老总一直顺不下这口气,但又不想放过这个价值过亿的合作机会。
会议之所以选在季铭寒的办公室进行,是对方的要求,说会议室太严肃不利于朋友间的商谈。
延时园区的楼下花坛上有两个跑动的身影。
曼里斯脖子上拴着牵引绳,带着时黎在草坪上呼哧呼哧的跑,但又害怕把时黎带倒,故而不敢跑的太快。
但昨晚刚下过雨,草坪里还是湿漉漉的,一跑动就会溅起泥水。
时黎拄着膝盖喘了会,直接撒了绳子,叫曼里斯尽兴的跑:“去吧。”
曼里斯叫着跳起来,开心的围着时黎原地转了两圈,随即便像离弦的箭一样,撒丫子跑了出去。
时黎掏出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好不容易结束了所有工作,他终于能有机会好好休息一下了。
另外纯真邂逅的导演又联系了他们,说节目下期已经策划完毕,大概不久後就会恢复录制,询问时黎是否愿意继续担任嘉宾。
时黎当时就卖了个关子,说你们要是说得动季大总裁出镜,他就把档期腾出来。
後来季铭寒惨兮兮的蹭到他旁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时黎心里跟明镜一样,如果季铭寒答应了继续上综艺,那麽他为了人设不崩,可能要豁着老脸去扮演一个绿茶小狼狗了。
那画面只是想想就十分诡异,时黎想着想着就乐得笑出了声,季铭寒低头看着时黎灿烂似月光的笑容,恍惚间被迷了眼睛,一口答应下来。
可见,色令智昏真的是经验之谈。
待曼里斯跑累了冲回来,开心的小舌头甩在外面,斯哈斯哈带着一身泥冲向时黎,连一身白毛都染成了黑色,最终把时黎的小身板扑进了泥地里,将他一身淡蓝色的休闲装变成了灰扑扑的落汤鸡。
时黎无奈地牵着曼里斯交给了公司前台,找人带它去宠物中心洗澡,自己则乘着电梯上楼,打算去季铭寒的办公室洗个澡换身衣服。
刚走出电梯,时黎就听到一声震天响的哀嚎,他朝那个方向探了探头,发现是许久不见的许凌初正在办公室里哭爹喊娘,妄图用法棍砸死自己,被员工们死命拦着。
小赫在时黎耳边吐槽道:“半个月之内两个领导都为情所困试图轻生,我想延时的员工们一定很心累。”
“为情所困?此话怎讲?”时黎有些好奇。
小赫:“我了解到的大致情况是,许先生曾经在网络上寻找到的真爱,也就是他的小徒弟,二人很快坠入爱河开始网络恋爱。而此时许先生在现实中遇到了你的朋友,苏寄先生,想要跟苏先生学画来讨小徒弟欢心,但二人之间似乎矛盾不断,就在前不久,苏先生向许先生表白了。”
时黎靠在门边表情有些精彩,他抱着双臂,猜测道:“所以,他拒绝了苏寄?”
小赫道:“是的,但事情并没有这麽简单,许先生喜欢的软萌辣妹小徒弟与讨厌的‘变态死给’苏先生,其实是同一个人,或许他无法接受这个玄幻的事实。”
闻言时黎倒抽一口凉气,本来还想进去安慰一下昔日好友,听明白来龙去脉後,竟然不知道该怎麽张嘴评价这个复杂的故事。
半晌,他才低声喃喃了句,“苏寄小同学,真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的人啊。”,随即便一把关上了CFO办公室的大门,把烦人的哭喊声隔绝在身後。
他拍了拍身上脏兮兮的泥水,来到董事长办公室门口,连门都没有必要敲,直接推门而入。
迎接他的本该是一个空荡干净的办公室,或是季铭寒自书桌前擡起的笑脸,再不济也该是小赫那具白白胖胖的“水煮蛋”身体。
但怎麽也不该是现在这样,会议间的十几双眼睛或诧异,或惊奇,或探寻的看着门口突然闯进的“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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