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时黎越是咬牙忍着,那不经意溢出唇边的声响就愈加撩拨人心,他简直要拿出十二万分的精神,才能专注于手上的伤。
柳下惠也不过如此了!
好不容易拿纱布包好一只,季铭寒已经大汗淋漓,也不知是这房间太热还是别的原因,他跪在床边正打算去处理另一只,手背上突然传来滚烫的触感。
时黎意识不清又燥热难耐,突然脸颊寻到一处微凉,就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把滚烫的脸颊在其上挨来蹭去。
这样的触碰对季铭寒来说无疑是一场考验,他眉心跳了跳,再忍下去他就能出家了!
季铭寒直接吻上时黎的唇,用力又不敢太用力的舔舐他唇上还未结痂的伤口,手上还不忘给绷带打上最後一个结。
时黎吃痛缩了缩,转而舌尖又被一股霸道的蛮力吸走舔吮,随後灵巧的舌长驱直入搅来搅去。
那股燥热好像找到了发泄口,但是还不够!
……
经过一番折腾,季铭寒来了兴致,硬要让时黎叫他法定意义的那个称呼,可以时黎倔的很,始终不能让他如愿。
“不叫老公,那你叫我哥哥?”
“你……不讲理……”
“这都不行吗?那叫名字总行了吧?”
“……”
“铭铭?寒寒?叫什麽都行,我想听嘛……”
“呃嗯!……铭寒!”
“真乖。”
终于……
今晚似乎是个雨夜,燕京夏天的雨似乎总是这麽急而猛烈,一下起来就噼里啪啦势如破竹。
远处酒店房间的单向玻璃上倒映出两个十分亲近的影子,如同跃动的火苗一般前後晃动,整个房间顿时弥漫上一阵细微的声响。
间或响起像是蜡烛燃至尽头时最後爆发出的挣扎声响。
窗外的半圆月牙开始逐渐西沉,一片璀璨星幕不知疲倦的闪烁,自天际俯瞰整座磅礴大地的衆生图景。
未尽的灯火,稀松的车辆,未归的浪客,和仿佛没有尽头的爱。欲。
挂钟不知走了多少圈,季铭寒把一身手软脚软失了力气的人抱进怀里。
突然失去着力点後,时黎全身一僵。
他们踱步至窗边时,一片夜景里已经不剩几盏灯,整座街道空荡荡黑漆漆,像是城市都陷入了沉睡,而他们却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在空旷的窗边,在大马士革花纹的沙发上,辗转进了浴室,最後又回到床上。
一夜荒唐不知何时才得以结束,时黎昏睡过去时甚至分不清是晕了还是困了,因为他中途就曾失去过意识。
季铭寒怀抱着沉睡的爱人,夜色中一双眼睛沉沉的望着虚无,只剩一点餮足之态,剩下的是不知缘由的警惕,冷酷,盛怒与纠结。
次日一早天气放晴,太阳早早地爬上半空,不过七点钟的光景,马路上便已经车水马龙尽是赶通勤的打工人。
凌乱不堪的房间被阳光一打,所有发生过的全都无处遁形,季铭寒猛地睁开眼时,胳膊一捞却扑了个空。他其实醒的并不晚,按照以往惯例,时黎这个时间都还在睡。
他顿时从床头坐起,心脏扑通直跳,本想去看看昨晚匆忙脱掉的衣服还能不能穿,却在床头发现了一套叠好的西装和一沓足有一指厚的现金,看样子是刚从银行取出来的。
季铭寒险些在地毯上绊个跟头,大夏天的竟然觉得冷,擡手间扯动背部皮肤还带着火辣辣的疼,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被指甲划成了什麽模样。
这东西必然是时黎留下的,这是什麽意思?睡他一晚的佣金?感谢他救了自己还替自己消了火?
还是真把人惹生气了,从此就从男朋友的身份降到睡过一晚的炮友了!?
无数种可能朝着更坏的方向狂奔而去,季铭寒脑中炸开了烟花急的团团转,他愣了一会才想起来去找手机,最後在浴缸里找到泡了一晚完全报废的手机时,才想起昨晚在浴室有多麽荒唐。
半个小时後,季铭寒如同一座雕塑一般西装整齐的坐在沙发上,沉浸在自己被睡了还得到了打赏的悲伤氛围中,桌上摆着中途服务生送来的早餐,只是一口未动。
直到退房时间临近,他才拿着现金去去前台办理退房,脸黑的险些把前台小姑娘吓到要报警举报□□。
如果小季总没有这麽关心则乱,他就会发现,那张原本和现金一起被放在西装上,却不小心被吹落到地上的,是时黎亲手写的纸条。
【我有工作安排提前走了,你的手机估计报废了,现金是我刚取的,拿去前台退房,韩亦说八点来接你去延时开会。】
时黎被折腾了一宿,合眼不过两小时,一早竟然有毅力六点不到就起床收拾好了自己。
昨晚他们来的匆忙,现在手机没有钱包没带,时黎只能去前台电话叫来了助理,取了些现金留给季铭寒退房用。
谁成想留下的纸条竟然被空调的冷风吹跑了,导致小季总呜呼哀哉了一早晨。
等他终于鼓起勇气给时黎打电话,却发现对方已经关机之後,更加悲痛欲绝并试图从延时办公大楼的平台上一跃而下,好悬才被员工们劝住了。
时黎这边却是对那边的波澜一无所知。
他的手机被程睿扔在半路报废之後就换了新的,刚换上新手机卡,未接来电就蹭蹭的向外蹦。
最终时黎还是抵不住心软,给季铭寒回了个电话过去,一接通,对面传来了委屈巴巴的声音。
“哥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宝子们久等了,修改十多次还是只能删减了,该写的还是写了,能不能看到只能随缘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