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他不听话◇
◎时黎顿觉自己有纣王之嫌,儿女私情误国啊!◎
时黎第二天起床时,旁边的位置已经不见人了。
看来季铭寒最近真的很忙,不然以往他总要在时黎怀里赖上一会,拿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胸前颈窝里拱一拱,玩玩这个看看那个,最後才起身去洗漱。
侍应生适时将早已备好的早餐送上门来,是季铭寒临走前吩咐了小赫,叫它在时黎醒来後就通知酒店送餐。
小季总已经把时黎的口味喜好摸得清清楚楚,每一餐都能送到时黎的心坎坎上。等他坐上去片场的车,才接到季铭寒上飞机前的电话。
“哥哥,睡饱了没?”季铭寒的语气很欢愉,像是遇到了什麽非常愉快的事情。
时黎在车上闲来无事,靠着车窗闭目养神:“还好,快上飞机吧,到了告诉我。”
听筒那边传来一阵细微的哗啦声,像是摆弄纸张发出的声音,然後就听季铭寒慵懒的拖长了嗓音:“我口袋里多了个东西,是哥哥不小心放错了吗?”
保姆车遇到突然冲出的行人,猝然一停,时黎立时挣开眼睛,在後视镜中看到了自己瞬间发红的脸颊。
“不是放错了,”时黎声音降下来,似乎对即将说出的话很难为情,“是给你的。”
“噢,是特地送给我的啊,”他羞怯的声音有些软,季铭寒真想再听一遍,话语间难掩雀跃,“那我就打开了?”
说是这麽说,其实季铭寒早已将信封拆开了,那截压在信封里已经脱水变干的桃花枝还是很漂亮,把夹在里面的宣纸都染上了淡淡花香。
他手上正是那天时黎在片场随手写来以托相思的信,说是信倒也不准确,只是两句诗而已。
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结构规范筋骨漂亮,这手小楷赏心悦目的很,怕是挂出去拍卖都能被抢破头了。
梅雨连绵的六月时节,桃花是不开放的,但影棚里的大片桃花都是人工特殊技术培植,时黎把这个时节见不到的花带到季铭寒面前供他赏玩,与诗人陆凯赠与友人范晔的那株梅花有异曲同工之妙。
“哥哥的字真漂亮,改天教我毛笔字好不好?”季铭寒放软了声音问道。
时黎手上不停地在把玩一串道具手钏,把圆滚滚的珠子一颗一颗滚到手心里,反问:“你不是会写?”
“瘦金太利,还是小楷好看。”季铭寒狡辩着。
时黎浅笑着评价:“你这话让徽宗听到,会气的不能安寝的。”
机场登机广播从话筒对面传来,小季总在时黎的三催四请下,才恋恋不舍的挂掉电话登记。
至于昨晚时黎的那次试探,当然以失败告终,季铭寒的回答有些让他摸不着头脑。
当晚他故作严肃问出这个问题後,季铭寒立马从被子里坐起身,精壮的上半身完□□露在空气中,一脸心虚的小声道:“你这麽快就知道了!”
时黎还以为有戏,就发挥了精湛的演技,他靠在床头,挑眉审讯一样看着季铭寒:“我不喜欢别人瞒着我,你最好老实交代。”
谁成想季铭寒擡手懊恼的抓了抓头发,随即垂头丧气缴械投降道:“好吧,其实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没想到被你提前知道了,未经允许动了你的房子,哥哥能原谅我吗?”
“什麽?”时黎蹭一下就坐起来了,“你把我的房子怎麽了?”
被这震惊质问的眼神一盯,季铭寒瞬间委屈起来:“你放心,只是添了些东西而已,你的东西我都没有动,我不知道这会让你不开心,对不起。”
床头小夜灯的光昏暗旖旎,他垂着睫毛低头认错的样子,活像犬科动物把尾巴搭在地上没生气的晃一样,叫人十分心疼。
不就是动了他的房子吗,就算季铭寒把那房子一把火烧了,估计他都要先关心一下这小狗崽子有没有因此受伤再发火!
时黎顿觉自己有纣王之嫌,儿女私情误国啊!
然後他就把本来想问的问题忘在了脑後,现下再想起来,时黎轻轻叹了口气。
这件事在他这里好像不能就这麽放过去,他与季铭寒之间存在的问题,不是略过这一次,下次就能万事大吉的。
倘若季铭寒始终是这样一副态度,他必然是不能接受的。
时黎当即给许凌出打去了电话,若说延时上下都跟季铭寒是一条心,或是屈于他的威压不敢做出当卧底背叛大领导的事情,那麽许凌初就是唯一一个与时黎穿一条裤子的叛徒。
对方最近好像忙的团团转,爱情事业双开花了一听说时黎要他作安插在季铭寒身边的眼线,立马就热情的答应下来。
等时黎赶到片场时,剧组来来去去的人都会来跟他道声谢,时黎初时对这道谢很是疑惑,後来才知道,原来季铭寒不仅给他准备了合心的早餐,还以主演的前夫兼追求者的身份给全剧组送去了温暖。
美其名曰是来道歉的,前段时间因为他的身体问题,时黎没能进组拖慢了剧组进度,实则是来上下打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