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女人绝不只是个简单的金丝雀,她远比看上去要危险得多。
但季铭寒与沈盼没有利益牵扯,也不会成为与季乾那个白痴抢家産的一份威胁,他早已在脱出季家时就放弃了属于这个家的所有。
沈盼为何要治他于死地?
既然一击不得手,还会不会有後续动作?
回程路上又飘起雨丝,季铭寒望着车窗外几乎不可见的雨点,阳光透过车窗连片的水迹照进来,在他脸上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彩光。
他突然拿起手机点开通讯录,手指在最上方的一个名字上停顿一下,他是如此迫切的突然地想听到对方的声音。
可还没等季铭寒拨出电话,页面就被另一个名字的来电显示所取代。
窗外雨声逐渐震耳欲聋,时间进入六月中旬,燕京连绵的雨季就要来了。
“有事吗?”季铭寒和着雨声的语调生冷不带一丝情绪,仿佛对面的人与他毫无血缘关系。
季怀礼很少屈尊降贵亲自给儿子打电话,他大多数时候都是叫助理代劳,但这次显然通话目的比较重要:“这周末你祖父大寿,我不管你还在闹什麽脾气,必须回来。”
父亲颇有威严的下了死命令,儿子也只是不咸不淡的应了句:“知道了。”
季家老太爷年轻时打拼太过,让整个季家在燕京城甚至华北区都站稳了脚跟供人仰望,时值暮年精神却越来越不济,腥风血雨经历太多,就惧怕报应不爽开始对小辈上心记挂着。
若说季铭寒对季家还有什麽留恋,大概也只有他祖父身边那几个长辈,还能让他以季家长孙的身份承欢膝下。
季家老爷子大寿,季家上下所有人都要在,他正好也趁这次机会,去探探沈盼的底。
另一边的岚城。
餐厅里饭桌上的氛围说不上剑拔弩张,轻松欢快的圆舞曲伴着阵阵酒香,交谈声倒是一直没停过。
“他这个人从小就招人讨厌的很,整天板着一张生人勿近的脸,偏偏还有这麽多小女生喜欢他,每次走在他身边,我不知道要被多少女孩子的白眼瞪着呢!”
纪小姐拿着餐叉戳盘子里的一块鳕鱼肉,都快戳成肉酱,似有满心的愤懑无处发泄,今天就要全数倒进时黎这个垃圾桶里。
时黎点头作回应,低头自顾自喝碗里的汤。
“对了,你好不好奇,他小时候都做过什麽蠢事?”纪小姐兴致勃勃问他。
时黎不咸不淡道:“你想说的话,我就听着。”
“我之前趁他午休睡着,给他後脑勺上用蝴蝶结扎了个小辫,”一说到这里,纪小姐就激动地直拍桌子,“结果他顶着小辫上了一下午课,第二天学校里都在传,高冷学霸是不是有什麽不为人知的癖好哈哈哈哈!”
见对方笑的如此开心,时黎便配合着弯了弯唇角:“那应该挺可爱的吧。”
“可爱?”纪小姐瞪圆了桃花眼,万分惊奇,“他跟可爱沾边?他小时候可凶了,我见过他在男厕所暴打高年级学长,给他们脑袋上干了好几个包,不过那几个都是罪有应得!”
“你怎麽会在男厕所?”
“这不是重点!”
时黎给女士把香槟续上,又给自己切了块牛排,慢慢道:“他不会无缘无故动手的,一定是有原因的吧。”
他其实没有与人热络聊天的爱好,换做平时可能这话题不过几句就中道崩殂了,更何况是跟一个自称是他情敌的女孩子。
不过或许是今天的谈话内容涉及对象的缘故,时黎外有耐心。
纪小姐喝香槟的动作一顿,她饶有兴趣的上下看了看时黎,突然灵光一现,说道:“也是,他也是为了帮我,要不是後来有了未婚妻,说不定我俩就成了呢。”
一提到未婚妻,时黎的脸色变了变,自从这个纪小姐出现在他面前後,他就一直在猜测,这个性格烂漫天真的女孩是否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七年白月光?
但细节又对不上,时间和性别好像都不太对,不过季铭寒之前找他来合约结婚有一半原因,确实是为了拒绝掉季怀礼强塞给他的未婚妻。
难道除了白月光,他还有个青梅竹马的朱砂痣?
时黎脸色不太好看,什麽初恋,什麽第一个让他心动的人,季铭寒这张花言巧语的嘴委实是会糊弄人!
当初对上姜瑜的言语挑衅,时黎一点慌乱也无,内心甚至没有掀起一丝波澜,但此时此刻他却有了些煎熬。
就在时黎目光放空心事重重时,女孩忍不住露出一抹恶作剧得逞的笑容,准备再给这次对话加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