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谁的哥哥?◇
◎仿佛刚开了荤的野狗,他总也得不到满足。◎
那男人坐下时解开了怀中的宝石钮扣,好似风度翩翩的皇室贵族,手边还是和上次一样的巧克力礼盒,颇为绅士的向他道歉:“对不起,你长得很像你哥哥。”
闻此,时酥翊阴沉的小脸突然擡起,充满童真的脸却问出了并不童真的问题。
“你跟我哥哥结婚,是因为喜欢他吗,就像书里写的那样?”
男人冷静思考片刻,峰陵般的脸颊在夕阳下冷峻从容:“这要问你哥哥。”
“那你们会接吻吗?会生小孩吗?”时酥翊又问。
他大大的眼睛看着男人,半晌得到回答:“不会。”
时酥翊有些窃喜,他嘴角翘了起来,充满胶质蛋白的脸颊上有两个浅窝凹陷:“哥哥会给我晚安吻,在每次他来看我的时候。但是你出现以後,哥哥不会再回家看我了。”
他的声音逐渐衰弱下去,言语中的委屈与怨言无处躲藏。
孩童的好恶总是简单而直接,因为你的出现,我失去了曾拥有的,我最珍视的东西,所以我不应该讨厌你吗?
这次男人似乎思考了很久,才又用他那平直而华丽的嗓音说出了令人讨厌的话:“我很抱歉,但是,我不会再让你哥哥回去了,如果他不想回去的话。”
他的言语虽然委婉,但却如此刺耳。时酥翊只听到男人不让他哥哥回家的话,于是报纸也不要了,随手扔在沙发上,急切的跳下沙发与高大的男人对峙。
“那里是我们的家!你不能不让哥哥回家!哥哥怎麽会不想回家呢!”
“他在那里并不快乐,你不想你哥哥开心吗?”
这一大一小的对话进行了多久无人注意,最後时黎进门时,年仅九岁的时酥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看到他後猛地扑进他怀里呜咽不清的哭喊。
“哥哥以後都不会回来看我了吗?哥哥不喜欢回家吗?是不是因为我还不够乖?我不想哥哥不开心,可是我好想哥哥啊呜呜呜!”
时黎有些搞不清状况,怎麽看季铭寒都不该是个会欺负小孩子的人啊?
再去看旁边的季铭寒,显然时酥翊的反应有些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季总此时有些手足无措,只得看着时黎认真道歉:“对不起,我跟他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然而时至今日,时黎依旧不知道他们那天都说了什麽,时酥翊不肯说,季铭寒也不愿提,时黎反而成了那个最懵逼的人。
一进客厅,琉璃顶灯明晃晃的亮着,一侧门口玄关处散落着一地碎片,时黎倒吸一口凉气。
刚刚完整没多久的废奴斯再一次没有逃脱四分五裂的命运,悉悉索索的散了一地。
他冲进偏厅一看,差点一口气没倒上来抽过去。
季铭寒健硕的身体横在沙发上宛如一条死鱼,半拉身子还在地上,时酥翊的小胳膊拽着他的脑袋和一侧手臂,正撅着屁股把他往沙发上托,活像大型作案抛尸现场!
不至于吧!
多大的矛盾能直接谋杀亲哥夫啊!
再一看,季铭寒动了动,但应该不是诈尸了。
“你们打架了?”
时黎捡起地上横着的眼镜放到桌子上,对自己问出口的问题也感到不可思议,沙发上季铭寒手背挡着眼睛,看上去刚悠悠转醒。
季铭寒一动,时酥翊立马把手收走,涨红了一张稚气未脱的英俊脸庞,生怕哥哥误会他:“没有!我没有打他!”
公正的小赫现身说法:“也许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我通过监控观察到,二位并没有发生互殴丶械斗等肢体冲突,只是在打嘴仗。”
时黎上下扫了眼时酥翊,确定真的没有半点伤痕之後道:“那就好。”
他快步到沙发边,齐整的眉皱起,眼中神色慌张,弯下腰仔细检查季铭寒的状态:“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季铭寒眼睛半阖,刀削般的脸颊泛着异样的白,缓了缓才睁开眼看他,拉着时黎的手不放,声音小小的:“哥哥,我头疼。”
正牌弟弟站在一旁像被老师罚站一样,“冒牌弟弟”反而拱在时黎怀里哼哼唧唧,时酥翊的小拳头一攥,羞红的脸又被气红了,梗着脖子叫嚣:“他是我哥哥!”
这声音又气又委屈,时黎无奈,只得哄道:“他叫着玩的。”
没戴眼镜的小季总根本两耳不闻窗外事,借着时黎的搀扶缓慢坐起身,眼前又一阵眩晕,这才将额头抵在时黎面向他的肩窝里,低声呢喃。
“还有点晕,不过应该不是很严重,哥哥你别担心。”
这一口一个哥哥叫的时黎牙疼,他撑着季铭寒发软的身体。
时酥翊却在一旁气得直跺脚,忙着自证清白:“真的是他自己倒在地上的,哥,不是我推的!”
小赫又来解围了:“是的,季先生留有头部撞击的後遗症,産生眩晕很正常,休息一下就好。”
“我没有不信你,酥酥,不要着急。”时黎怀里搂着个大男孩,还要一心二用去安慰这个小男孩。
时黎一发话,时酥翊顿时就蔫了,双手在背後交握抿着嘴唇不吭声,他的口袋突然动了动,钻出一颗毛茸茸的小狗脑袋,看上去只有不到掌心大,是一只可怜巴巴的茶杯犬。
小茶杯顺着时酥翊的袖子跳到了沙发上,小身子一歪一扭的爬上了季铭寒的衣服,而对方浑然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