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嘈杂声响不断,韩亦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看季铭寒偏头看着时黎,似乎看了很久,他本以为他老大还是会拒绝。
结果季铭寒突然笑了笑,朝时黎道:“时先生真是我的贤内助。”
韩亦马不停蹄叫人拿来了会议要用的文件和讲说稿,叫时黎提前熟悉一下。
不过十分钟,时黎就已经做完了翻译工作,并在小赫的帮助下,精准翻译了许多计算机领域专业词汇。
他又觉得自己这身休闲运动衣实在不够正式,想找季铭寒借一套正装穿。季铭寒当然乐意的很,殷勤的带着他去了办公室後的休息室。
休息室的衣柜里挂着他的几套替换西装,以备不时之需。
换衣服时,时黎把小季总关在门外,结果换到一半还是叫人钻了空子。季铭寒开了门,大摇大摆走进来。
“这里没有配这套衣服的领带,我给你拿了条新的过来。”
时黎与季铭寒的体型有些差距,他硬生生把这套死气沉沉的正装穿成了宽松英伦风,带点慵懒的美感。
落地镜中,时黎低头垂目正在系纽扣,身後蓦地伸来一双手。
这双手骨骼分明十指修长,黑金表盘的圆桌骑士在他手腕上不显山不露水,将一条烫金黑色领带塞进他衣领下方。
再看镜中人,时黎套着西装肩宽窄腰,一张不需要任何雕饰的脸蛋似焦墨点山水,浓是浓淡是淡。季铭寒站在他身後,环抱一般双手从他腋下穿过,修长的手指为他打着领带,动作干净漂亮。
太近了,一高一低犹如天鹅交颈一般。
呼吸之间,皆是纠缠。
时黎不耐的动了动身子:“我自己可以。”
“别动,要系歪了。”季铭寒的语气不容置疑。
他的手指不时还会滑过时黎的脸颊丶脖颈,惹起一片战栗。
季铭寒无声轻笑,呼出的热气都打在那截瓷白的皮肤上。
时黎的眼神全落在镜中那双手的动作上,全然没有注意到,顶灯明黄的光笼罩下来。这一方地界的暧昧气氛就差一截红帐,就能把人拢进去做些荒唐事。
突然他耳尖一痒,是季铭寒趁他走神,落了个浅浅的吻在他耳廓上。
反应过来後,时黎猛地从他怀里弹开,动作大到擡手撑了下镜面,将面前的镜子带的震了震。
这可是个不好惹的主,没好气一声“起开”,把偷袭的人推到一边,出了休息室又狠狠带上了门。
季铭寒当然没错过影帝先生一秒红透的耳尖,他盯着镜面上一个浅浅的手印,就落在镜中他胸口的位置上,极不满足的想:怎麽只有喝醉了才乖乖让人亲呢
等两人回到会议室,又是人模狗样好像无事发生。
跑数据的进度条已经接近尾声,小赫开始向时黎汇报工作。
小赫:“十分钟前,路易十三的车已经拐进了延时的大门,我将停车场的荷载量调整为满载,并引导他们停在了一处划有禁停标志的路口,他们正在接受警察叔叔的思想教育。”
时黎手指摩挲着下巴,皱了皱眉:“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过分?”许凌初从座位里蹦起来,看上去很不服气。
他控诉道:“那个路易什麽三,他在行车的四十分钟里问候了季总的祖上十八代!还说我的面相一看就是跑了八十个老婆,在他们荷兰就是没人要的小白脸!并且质疑延时为什麽会交给两个给他家种猪配饲料都不会的毛孩子!”
许凌初徒手掰断了手里的笔帽,气愤的看向时黎:“难道不应该让他付出一点代价吗?”
空气静默三秒,时黎默默点头:“有道理。”
後来这位路易十三先生还经历了被旋转门卡住,电梯停电之後,才不那麽顺利的到达了延时办公大楼18层演播厅。
季铭寒作为主讲人,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在他旁边偏一点的位置上,站着为他做实时翻译的时黎。
时黎的声音清丽干脆,音质干净舒服,讲起小语种有股别样的韵味。
低沉与柔和的嗓音一高一低交错传出,犹如提琴曲的两个声部韵律纠缠。
当然,时黎的耳机里有小赫同步指导,三方配合默契输出稳定。
而亲切的路易十三先生及其团队看上去都无精打采,已经连准备好的擡杠技能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最後这场仗延时赢得相当漂亮,原定的价格一分不少。
临走时,许总大发慈悲送给路易十三先生一张道士的名片,告诉他在华国遇到霉运是可以去找对方驱驱邪的。
目送路易十三先生一脸气愤的离开後,奋斗一上午的团队决定组团去吃延时隔壁新开的那家生鲜日料,以犒劳自己筋疲力竭的大脑和咕咕叫的胃。
他们在门口围住了今天的另一位有功之臣,时黎被衆人簇拥在中心,七嘴八舌请他一块去赏个面子聚一聚,怎麽也算共同奋战过的战友。
时黎推却不及,差点被热情的人浪裹挟着拐跑了。
好在季总突然出现,把这颗招人喜欢的明珠从人群中拨出来,面带微笑十分阔气的给衆人拨了款。
敞开肚皮吃的代价是,不许跟他抢与时先生共进午餐的机会。
衆人看着季铭寒嘴角带笑胳膊往时黎肩上一搭,莫名後背一凉,领旨谢恩跑的要多快有多快。
毕竟一顿饱和顿顿饱还是分得清的。
时黎得了空闲,擡手把他的胳膊打掉,头也不回走的潇洒:“我还有事,季总自便。”
作者有话说:
马上进入下一阶段!主要开始感情进展啦!小情侣马上贴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