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这麽确定他一定会拥抱我?”这句话时黎没有问出声。
他回头望过去时,季铭寒已经已经站在他面前了。对方手中没有鲜花,只有奖牌。
季铭寒的发型有些乱,头盔还夹在腰间,发顶竖着几根呆毛,竟显得他有些与年龄不符的可爱。时黎对这个认知有些惊奇,毕竟曾经他打死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把可爱这个词与季铭寒放在一起。
奖牌金灿灿的,反射着太阳油润的光泽,在时黎面前晃了晃,转而又落到他手心里,带着一点温热。
季铭寒什麽也没说,也什麽都说不出。他只是一手托起时黎的掌心,将带着他手心馀温的奖牌放进去。
又等了等,确定时黎不会把他挥开後,他翘了翘嘴角,更加放肆的微微躬身,将时黎的手擡高,而後隔着奖牌落下一个吻,如绅士一般。
明明这个吻没有落到实处,还隔着一层金属,可时黎心里却比被他吻在手心还要难以形容。
仿佛手心有小虫在爬,将酥酥麻麻的痒沿着皮肤纹理带向整个手掌。
“你干嘛?”时黎蜷了蜷手指,想抽手却又被抓住。
季铭寒拉过他另一只空着的右手,旁若无人的在时黎手心写起字来。
他写:看到了吗?
时黎微仰着头望他漆黑而闪烁着碎光的眼睛,只是一瞬便明白他在问什麽了。
时黎没有敷衍没有不屑,他颇为认真的点点头:“还不错。”
于是他又见到季铭寒惯常吝啬示人的两颗虎牙,以及对方肆无忌惮的嚣张笑容。
小季总给点阳光就灿烂,得寸进尺的继续写:只是还不错?
他们无声的暧昧交流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就连先前吵架的两人都看了过来。
成为给衆人的视线焦点後,时黎面上有些挂不住,他决然抽回了手,不打算再理人了。
季铭寒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擡手把手指放在鼻尖嗅了嗅,轻轻摩挲了一下手指。
这暧昧的氛围瞬间点燃了弹幕观衆。
[草(一种植物),吻手心是什麽犯规的骚操作!怎麽感觉比亲嘴还涩!]
[奖牌吻也太犯规了吧!!!季总不愧是你,每天都有撩断腿的新方案!]
[镜头快他妈给我推上去!我举报这俩背着我们写悄悄话!]
[老婆是不是香香的!快给我闻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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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期节目录制结束,司机早早将车停到别墅门口,接上时黎後驱车驶入环岛公路。
车在半路停了会儿,时黎拐进街边一家手工巧克力铺子。昨天在乐园区听人提过,这家店的东西还不错。外形各异的巧克力油亮圆润,看上去就很可口。
时黎站在柜台前挑挑选选,包了两大袋礼盒带走。临走还被店员推销了新口味,没忍住顺带捎了一盒,三角盒子上系着流光的彩带,模样挺漂亮。
礼袋里装不下了,时黎随手把它放进车里自带的小冰柜中。
鉴于时黎清冷似冰的气质,很少有人会相信,他其实比较嗜甜。
回住处的路上车子拐了个弯,停在光黎娱乐门口。时黎提着两大袋巧克力放到一楼,叫前台联系吴述,等他忙完把东西分下去。
自季铭寒出事那天起,时黎这边也忙碌起来,他工作室的那帮小孩们就没得空休息过。
时黎住的地方叫珑岸园,一个绿化做得相当不错的公馆。他选住址跟养老标准颇为相似,景色好空气好就足以。
驱车回到公馆後,司机将行李放在玄关处,恭敬地转身出去带上了门。
时黎站在玄关换鞋时,馀光瞥见旁边鞋柜上的托盘里,一堆散落的零件围在一个拼了一半的摆件旁。
这是那天被他自己碰坏,又把许凌初摔了一跤的东西。
准确来说,这堆东西应该叫“废奴斯”,是送他这东西的人告诉时黎的名字。
一个身体结构像无数只竹节虫攀附在一起的怪物,送到时黎手里的时候,就已经是一个完整的整体了。
季铭寒的审美果真是没怎麽变过,从小到大都是这麽奇怪。
虽然时黎有些欣赏不来,但他还是把这东西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摆着,有时闲来无事,还会掰它的关节玩。
那天被他自己不小心碰倒了以後,时黎曾试图把它复原。
但由于结构太复杂又没有拆解图,他也已经忘了这东西的样子,所以进程相当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