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飞在上空,回头看师哥,又去飞到小蔚身旁,嘀咕道:“怎麽又是那个发霉葡萄?”
“发霉葡萄?”
“骂他坏的流水。”
已经跑了很久,小蔚喘着气,停下来休息片刻,金刹在他眼前,就着空气跷二郎腿坐下来。
金:“小蔚,你师哥手里的食物有毒,我闻到了,是枯血树,宗门禁区有这种树。”
【古书记载“枯血树”:每夕于树皮泌毒液,食之则令人哽咽而亡。】
金看小蔚表情不对劲了,赶紧解释道:“哎,无事啦,我都能闻出来,你师父怎可闻不出来。”
小蔚知道师父厉害,但还是担心。
金这麽聪明,当然能猜出来,师哥那种自私自利的人,极大可能会以小蔚的名义送糕点。
小蔚的地位在师父心里又不一样,说不定不吃,也会误会小蔚呢?
小蔚知道自己不回去,今晚也不会睡着,于是他对金说要回去,金表示随便。
小蔚又跑回去,从外面看,烛火如琥珀般跳动,牵动着周围的空气,他擡脚踏入了师父的书房。
等小蔚进入师父的书房,只见师哥跪在地上,身体靠地蜷缩。
师哥两只手艰难地举过头顶,手腕因为发出红光枷圈并在一起而颤抖着,筋骨暴起。
师哥前面,是撒掉的糕点和碎屑,盒子也正面扣地,再前面,是面无表情,甚至有点蔑视姿态的师父。
气氛紧张,小蔚动作无措起来,小心翼翼道:“师,师父?”
朱寒高傲的稍微擡起下巴,“小蔚,何时与你师哥这般亲近了?”
小蔚蜷了蜷手指,“不亲近,是师哥最近对我很自来熟。”
朱寒冷笑一声,“那地上的糕点,是你师哥教你,你们二人一起制作的?”
小蔚摇摇头,看向地上哀嚎的师哥。
金躲在小蔚背後,骂了句:“栽赃陷害。”
这时,几个穿着玄色窄袖蟒袍的大弟子进入了书房,小蔚奇怪的闪到一旁,他们架起师哥,剩馀两个清扫地板,很快就走了。
小蔚看的一头雾水,朱寒也不打算解释,他师哥啊,明早就要被赶出宗门了。
“回去睡觉。”朱寒挥手,一边的蜡烛灭了,屋内黑了一半。
小蔚内心深处有东西在鼓动,“师父,你……”
“小蔚,听话。”
房屋内彻底暗下来,小蔚委屈的撮紧手指。
月光照进来,二人的影子都在一个方向,重叠在一起。
还是想试一试,小蔚堵着师父走的路,伸手去握住师父的手,“师父,……”
师父为什麽对小蔚这麽冷漠,小蔚已经认错了啊。
朱寒在小蔚触碰的瞬间,往上拿开了手,小蔚不可思议地擡头,在师父的眼里,看不出一丝情感波动。
朱寒:“让你回去,何时不听话了?师徒之间,只需要传授和学习,莫要做多馀之事。”
为什麽,和师父沟通越来越难了,师父也不愿与自己亲近,总是谈礼,讲规矩。
小蔚停在半空中的手尴尬地收了回去,还是不问了……
怎麽可能甘心?
下一秒,小蔚狠狠抓住师父躲开的手,他神色恹恹,“师父为什麽要和我保持距离?为什麽变成这样,我和那些弟子是一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