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橘笑弯了眉梢,决定以后有机会必须要好好补偿补偿666号,这积分的扣除对它来说真就是剜心之痛啊。
“昙儿。”
“何事?”
“要不要扮次鬼?”
云昙困惑地歪歪头,她到底在说什么?该不会真的信了忍冬的话吧。
栗橘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忍冬还在缠着云昙说白日见鬼的事情,因为云芍那声尖叫着实吓人,也因为云芍在以前欺负过忍冬。
那时她年龄小忘性大,烦恼说没有就没有。但刻在内心深处的恐惧还保留着,哪怕到了今日她听到又尖又细的声音还会十分留意。
*
这天罗氏身边的心腹张嬷嬷趾高气昂地来到了一户人家的门前,她踢了脚蹲在那边的乞丐,“滚一边去!”
乞丐躲开张嬷嬷,她纳闷地挠挠头,好奇地望着张嬷嬷,道:“这里没人住,要不然我也不会蹲在这边歇脚啊。”
张嬷嬷一听翻了个白眼根本不理会乞丐的话,她雄赳赳气昂昂地进了院子,刚进去没多久便此起彼伏地响起了叫声,她看着飘来飘去的白衣女鬼,哇哇大叫跑了出去,连眼睛都不敢闭上,一闭眼就能看到女鬼那血红的舌头。
她气喘吁吁地经过乞丐,只听乞丐自言自语道:“我都说了这家没人住,所以我浑身脏兮兮地才敢留在那里歇脚。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户人家的门口阴阴凉凉可舒服了,真想进去住啊。”
张嬷嬷差点崴脚摔在地上,这里面住着个白衣女鬼,可不就是阴阴凉凉吗!大白天就敢出来吓唬人,这绝对是个恶鬼啊!坏了坏了,上次发现忍冬的下人肯定是被鬼迷惑了,六姑娘怎么可能会留在金陵!
张嬷嬷来得时候有多嚣张,走得时候就有多狼狈。
乞丐望着马车远去,狡黠一笑,她敲敲门。只见那门被打开伸出来一只手,上面托着锭银子,乞丐作揖说着讨喜的话,随后蹦蹦跳跳地走了。
栗橘整理着广袖,神气地说道:“吓跑她们,一劳永逸。不过昙儿,我们得换个地方了。”
云昙推开窗促狭道:“你这模样还挺好看。”
“真的?”
云昙坚定点头,栗橘不上当,掐腰笑说道:“那我晚上用这副妆容跟你同屋如何?”
云昙兴奋地瞪圆了眸子,“也是可行的呀!”
栗橘错愕不已,这女主怎么总是不按套路出牌呢!
她用广袖遮脸,淡淡道:“我还是洗掉妆容去接应司徒空吧。”
多亏了司徒空一直盯着长平侯府,这才给了栗橘收拾张嬷嬷的机会。
云昙挥着手帕,笑盈盈道:“女鬼姑娘别走啊,我还没跟你说完话呢。”
栗橘瞪了瞪她,“等我回来,看你还怎么得意。”
她坦率道:“你才不会舍得凶我呢,对吧?”
栗橘轻哼,云昙眸光虔诚地看着她,“栗儿,你们一定要平安归来,我在家里等着你。拿到天阳剑法,我们就离开金陵再也不回来了。”
栗橘记住了这句话,她也在为这件事情努力。
晚霞缓缓降临在天地间,司徒空品茗欣赏着这片霞光,她的一双眼睛滴溜溜地乱转,随手捻了块绿豆糕。
她随便入座,吃了几口便闪人,四处流窜根本不会在一个地方久留,所以这场茶宴还没有人把她认出。
司徒空悠然自得地闲逛起长平侯府,打算天一黑就动手。
就在司徒空打量侯府景色的时候,一个女子摔碎了茶盏,她甚至还推翻了茶桌。
吴玉珍在众目睽睽之下冲到了楚夫人的面前,她神情冷肃带着恨意,“堂堂刑部尚书的夫人为了姻亲就敢一手遮天,随随便便就定了无辜百姓的生死!我爹死不瞑目啊,这天下还有王法吗!”
“还有你这个老虔婆,管不好自己的窝囊儿子就别让他活下来去糟蹋别人的命!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吧?我是段益康的外室!我被他所逼只能自甘堕落,未曾想他还是我的杀父仇人!”
吴玉珍掏出匕首在众人面前划过,疯狂地诉说着命运的不公。
云阙沉着脸说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她一挥手臂,吩咐道:“来人,把这个女子给我带下去,我看她一定是得了失心疯,才会胡言乱语。”
丫鬟婆子一拥而上,吴玉珍怒瞪着云阙拼命挣扎。但她还是被丫鬟带了下去,只有那把匕首留在了地上。
不过她的挣扎还是成功了,她哈哈大笑惹得身后一群人追赶着她。
云阙面色铁青,下令道:“给我抓住她,重重有赏!”
短短时间内,茶宴乱成了一团糟。
段夫人和楚夫人心惊肉跳面面相觑,其余人窃窃私语都在议论着这件丑闻。
司徒空挑眉勾起一抹笑,巧了,天时地利人和,这本天阳剑法她非拿不可!
这时一道声音响起,司徒空回头望。
男子俊逸非凡,但他的气急败坏损害了这张好皮子。
他作势就要冲过去,谁让吴玉珍诋毁了他双亲的声誉呢?
云阙眼皮子跳了跳,只求计划能够顺利进行。
“不好!有人把那个疯女人救走了!”
楚若南弯腰捡起伤人的飞刀,他恶狠狠地说道:“夜雨楼竟然跟这种女子勾搭在一起?这群江湖中人越来越市侩了啊。”
司徒空加快了脚步,接下来的事情不用看,她知道夜雨楼的人是不会放过楚若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