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这也需要利益衡量,写出大段律法条例,那么走完这个流程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或者说,她们把婚姻当成了什么了?
“既然这是你理智判断下的选择,我没有意见,也不会再多说些什么了。”
“至于订婚的事情,还是先缓缓吧。”
方奕将口袋里的那张银行卡取出,上面还残存着她的体温,递给少女,“这是林阿姨的卡,还给你。”
语毕,她深吸一口气,径自绕开面前有些愣神的少女。
“你去哪儿?”林舒星下意识问。
“回家。”
女人走得太快,在郁郁葱葱的夏日里掀起一阵风。
只是风也是热的,静静灼烤着大地。
林舒星目送她的离开,慢慢皱起眉,目光落在掌心的银行卡上。
她的神色有一瞬间动摇,浅色瞳孔中似乎有些微不足道的情绪闪过,但很快就将这些情感化解,轻轻摇了摇头。
算了,等晚上回家再说吧。
她理所当然地觉得方奕会在家里等她,就像她曾经许多次所做的那样。
可等林舒星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务,打开家门时,空荡荡的客厅里没有半点影子。
“方奕?”
少女满怀期待地将一份新的协议和特意挑选的花束放到桌上,却看见瓷白桌面原本就整整齐齐摆着几样东西。
项圈,车钥匙,还有那一大盒钻石戒指。
不好的预感漫上心头,她走上前,打开戒指盒,发现里面竟然还多了一颗光秃秃的钻石。
少女跌坐回椅子上,用了一点时间才想起来,这是她最初她送给她的那一颗。
不是在车祸中弄丢了吗?
与此同时,老旧的筒子楼前。
数日没有回来,眼前灰扑扑的台阶竟显得有些陌生。
小区里坏掉的路灯依旧没有修,好在夜晚足够热闹,家家户户点着一盏暖黄,饭香和小孩的喧闹声一起往外飘。
方奕清瘦的身影平静路过那些热闹,走向万家灯火中独独暗下去的那一片。
铁制门把手下面有些生锈,转动的时候发出一声刺耳的嘎达声。
走廊的声控灯亮起来,照亮了方奕没什么表情的脸,也照亮了小半边屋内光景。
昏暗灯光隐隐勾勒出一道轮廓,黑暗中的女人睁开眼,半条腿翘在桌面上,笑眯眯向着方奕挥挥手,对她会出现在这里似乎毫不意外。
毕竟,她们曾经是最了解彼此的人啊。
夏问洲用枪把垂下的帽子顶上去,满怀戏谑地咧开一个笑容:
“诶呀,怎么一个人回来,你老婆不要你了?”
“好可怜,要不然跟我走吧。”
第99章恶劣报复
宴京的文件下来了,王泉难得起了个大早,励志在未来的首富回忆录中写点拼搏感言。
她一如既往地先在公司里背手巡视了一圈,在路过方奕的工位时突然折返,感觉哪里怪怪的。
她站在桌前思考良久,直到纵姮推门进来,依然保持着深思熟虑的样子。
王泉摸了摸下巴:“纵工,你有没有感觉这里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纵姮往这瞥了几眼,轻而易举就在找茬大赛中夺得头筹,淡淡开口:“鲨鱼没了。”
“鲨鱼!”
原本搭在方奕椅子上的大鲨鱼果然消失不见,王泉大惊失色,“坏了,大姥不在,怎么连鲨鱼都被人拿了!”
纵姮嘴角抽了抽,懒得理她,坐下解锁电脑,“没了就没了,一个抱枕而已。”
“不!这可是我们试了一整个商场找出的手感最好的鲨鱼,你不懂这个含金量!”
“真奇怪,晚上也锁门了啊,这里不就只有咱们几个有指纹权限吗?”
就在王泉扭曲哀嚎准备打电话喊安保查监控时,鲨鱼推门回来了。
等看清大鲨鱼后面那张脸时,王泉的哀嚎声一顿,扑上去,“天啊,大姥你怎么回来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方奕推开她:“一言难尽。”
伤筋动骨一百天,女人此时一只手缠着固定用的纱布,唇角挂着一道明显的伤,自顾自坐下,“帮我销假吧。”
王泉:?!
再无良的资本家也不能这么压榨伤员啊!
王泉反应过来,颤颤巍巍指向方奕的脸,“你们吵架了吗,这不会是林舒星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