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过得还行?”
“对。”
问了桑书意几句,桑书意话语中都没有负面情绪,比较平和,肉眼可见目前的生活确实还行,方心晴收起关心,挂断电话。
看着显示通话结束的屏幕,桑书意突然心生些许庆幸。
自己想跟纪嘉行离婚的事,仅告诉了几个人,所以,现在她改变主意,不会太尴尬,可以装作无事发生过。
若当时自己大范围地传播,够她尴尬得头皮发麻。
“老婆。”
思绪即将飘远,一道熟悉并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响起,桑书意条件反射地寻找声音主人身在何方。
纪嘉行睡醒了,径直地朝她走来,一在她身边坐下,身体立即大半倚着她。
难以承受的重量压来,她想黑一黑脸,奈何纪嘉行埋首在她的脖颈间,蹭了好几下,声音软绵无力地开口:“老婆,我饿了。”
“我叫人煮点粥给你喝。”
纪嘉行到底是病人,比平时脆弱不少,需要人照顾,桑书意电话叫来家政人员,便和纪嘉行回房间里呆着。
等待粥煮好的过程中,她发现生病的纪嘉行更加黏人了,他简直恨不得和她成为连体婴,一秒都不分离的那种。
不过,她耐心多了一些。
但没料到,纪嘉行这次生病足足一周才好。
一周没去律所,桑书意今天不得不去了,实在是有些工作要在律所处理。
踏进律所,她迎面撞上蒋依娜。
蒋依娜问:“桑律,几天没见,你是出差去了吗?”
出差在这个行业不是稀罕事,一周没见桑书意,她潜意识认为桑书意出差了。
“没,在家呆着。”桑书意实话实说。
“原来你是休息。”蒋依娜眉开眼笑地道,“楼下有家新开的餐厅,我上周尝过,味道很不错,中午我请你吃?”
“也不是休息,纪嘉行生病了,我在家照顾。”桑书意望了望窗外,“那中午一起吃饭,谢谢你的请客。”
“你老公生病,不要紧吧?”
“不要紧,就普通的重感冒发烧咳嗽之类的。”
“那还好。”蒋依娜挥挥手,“中午见。”
“嗯。”桑书意转身进入自己的办公室。
殊不知,她前脚一走,路过的同事后脚就问蒋依娜:“蒋律,我刚刚好像听到桑律说她老公生病了?”
“是的。”蒋依娜应声道。
“难怪这几天不见桑律来律所。”
“人家老公生病,桑律在家照顾,很正常。”
“桑律和她老公感情真好。”同事羡慕地感叹道。
整个律师,无人不知纪嘉行,主因他以前来律所的次数频繁,最近也经常来律所接送桑书意上下班。
“那是,他们都结婚好几年了。”蒋依娜评判不了桑书意和纪嘉行的感情好不好,因为她和桑书意没熟到桑书意可以随便告诉她隐私的关系。
但不管当面或私下,她都没有桑书意的坏话可说,去指指点点桑书意的个人生活。
“咦,陆律,早啊!”
同时忽然扭头面向其他地方,一听称呼,蒋依娜知道是陆景川来了。
她也跟着打招呼:“陆律。”
陆景川不言语,颔首回应。
眼前这两人刚刚说的什么,都清晰无比地传入耳中,他思绪略微复杂。
来了沪城几个月,周文昊告诉他,桑书意和纪嘉行的夫妻感情并不好,结婚多年迟迟没有孩子,正是这个缘故,他也亲眼见过桑书意和纪嘉行起矛盾的场面。
可近期他总是见得到他们在一起,相处的气氛较为和谐,逐渐吞没了他曾经不该所有的一丝好奇,以及藏在心底已久的那一丝不甘心。
遗憾悄无声息地划过他的心中,陆景川不由自嘲地笑了笑。
无论桑书意是否喜欢过他,追求过他,都成了空中泡沫,一旦吹散,什么都不剩,六年前他就没抓住机会,如今他和她仅是同事,她和她丈夫的婚姻牢不可破。
***
年关将至,秉承着今年事今年毕,桑书意尽量地想在年前多处理点手上的工作,省得年后被繁忙的工作淹没。
“老婆,你说,我们过年做些什么好?”妻子下班回来也在书房工作,纪嘉行趁着帮她拿咖啡进来的时间,顺便跟她聊聊,“我父母白天问我,过年我会不会回家里住?”
“过年没什么安排,主要休息。”桑书意视线从电脑上抬起,扫了扫站她身旁的男人,“你想回你父母家里住就回,不用问我。”
“我不回去住,但我会回去。”纪嘉行靠近些妻子,“你跟不跟我回去?”
想起自己板上钉钉地跟纪母说,自己要跟纪嘉行离婚的事,桑书意顿时尴尬犯了,拒绝道:“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