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修笨拙地将脸埋在了顾子安的鬓发间,遮住了自己蔓延到耳後的红晕,温热的吐息泛起的濡湿让顾子安喉结微动,原本想要开口的话也生生梗在了心口。
“因为他的……父亲还没回来,一直未取正名。”
他的耳尖滚烫的似乎要烧起来了,有些话他即便在笔墨之间也实在是羞于啓齿,所以才迟迟没有张口。本想着船到桥头自然直,顾子安回来自然会问,待他问起再说罢。
可眼前顾子安这副哀怨的模样,哪里像是要问个清楚的,还是得他来开这个口。
“陛下的意思是?!”
顾子安猛然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嘴唇战栗着说不出话来,连握着他腰身的手都在发颤。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他怔在原地感觉自己的思绪好似突然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地散落在地,想要抓住些什麽却又转瞬间乱成一团。
如果……真的是……
那陛下又背着他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
难怪陛下的身子看着都纤细脆弱了几分。
巨大的惊喜与疼惜将顾子安砸晕了头,他紧紧抱着陛下,眼底的赤红烧成一片,无数声音在心底雀跃着却又窃窃私语。
何德何能,他何德何能?
“所以……想好阿渊的正名了吗?”
纪明修看不惯顾子安那副傻样,指尖逗弄似地戳了戳他的腰间。
“阿渊的……父亲。”
这话一出口,让顾子安的呼吸又是一窒。
“我……臣还没……没有想过……”
沙场上面对百万敌军也临危不乱的大将军此刻心跳得厉害,他紧张到语无伦次,声音低沉沙哑。
他怎麽敢想这样的事,自然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给自己的孩子起名。
而且是他和陛下的孩子。
“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想,日子还长着呢。”
对,他们还有很久很久的以後,足够温酒话诗,也足够缠绵悱恻。
“对不起,陛下。”
他明明那麽爱陛下,却总是要对陛下说对不起。
“嘘,你知道的,我不想听这个。”
眉眼间藏匿着纪明修羞红的耳畔,温热的唇沾染上氤氲之息,是悄然的应允。
清潭的水波漾起,一半迷醉人不醒。
窗外,几许海棠春深,枝头微颤,摇曳不休。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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