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没有动手?
明明这是可以和陛下永远在一起的唯一办法,为什麽没有动手?
你为什麽不动手,是你毁了一切。
闭嘴!
他扼住心中疯狂涌动着的念头,说出了那句曾在最後欢好时说过的话。
“像臣这样的人,是合该下地狱才算痛快的。”
*
天元三年,左丞黎青云勾结逆贼,十恶不赦,于台狱,自缢,死。
与此同时,御花园的杏树下,摆着一盘棋局。
纷纷扬扬的粉白落在棋盘上,恰如重重的白子将黑子围困其中。
“哎呀,臣又输了。”
黎青云挑着眉,指着那颗黑子,唇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
“陛下这算不算是,金屋藏娇?”
纪明修还未说什麽,一旁的秋凌就已经忍不住出口刺他。
“藏娇?丞相大人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也敢说自己是娇?”
“哦,奴才忘了。您不是丞相了,还是代罪之身呢。”
他忍黎青云很久了,一把年纪了,真是半点脸也不要。
纪明修也不说话,歪着头乐得看个热闹,自从他将黎青云安排进宫,这样的争吵似乎每天都会发生,倒是给平淡无趣的日子添了点乐趣。
他的指尖捏着那枚白子,冰凉的棋子在他手中渐渐温热。
他和黎青云都不是棋局的操纵者,不过都是身在这棋局之中一枚棋子,无人敢断定自己孰胜孰负。
纪明修想起曾问过国师,该如何处置黎青云。
苏元白沉默了许久,却反问他是在问谁。
“朕想知道,老师的看法。”
“黎青云此人精通于人心算术,权场较量。陛下身边武有顾子安,文有臣与许言,却未有能取代他之流。”
苏元白的语气平淡如常,但纪明修看见了他握着茶盏的手,指节用力到发白,显然是极不情愿。
“若陛下可驯服此人,臣以为……”
又是漫长的停顿,纪明修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了他的一句咬牙切齿的。
“可用。”
难得见到国师这样孩子气的时刻,纪明修有些好笑地握住他的手,轻轻挠着他的手心以示安抚。
“陛下问臣的时候,心里不是已经有了答案了吗?”
苏元白的话里带着点微不可闻的委屈,若是陛下问苏元白何想,而非老师何想,他绝不会给出这样一个答复。
是啊,他的心里早有决断。
纪明修擡起头,明媚的暖阳下簌簌花瓣缠缠相绕,半落春风半在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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