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花影墙高下
北疆,碧水的蓝天上,有苍鹰翺翔其中。
“屠耆王下。”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拿着一封信走进了毡帐内,恭敬地向呼蛮图行礼。
“单于来信。”
呼蛮图接过信草草瞥了几眼,又扔在了一边。
第六封了。
这已经是这个月大哥第六次来信,质问他为何还不对大玄进行反攻。
“还是进军的事?”萨达卡站在一旁,仅仅看呼蛮图的面色便已经猜出了信中的内容。
呼蛮图拿起腰间挂着的酒壶猛灌一口,冷哼了一声。
“那还能是什麽?大哥他又不在前线,却还想事事都掌握在自己手中,这迟早会出大事。”
“王下”!萨达卡急忙拉高了声音,他跟随王下多年,知道王下的性子就是这样。
可这话要是让旁的什麽别有用心的人听见了,可就成了王下与单于离心的罪证了。
况且,他近日已经听到些胡言乱语的风声。
竟说王下已经暗中和大玄和谈,条件都谈妥了,这才迟迟按兵不动。
真是荒唐,但凡在这北疆待过,和大玄交过手的人,绝没有能说出这般胡话的。
“那王下打算如何回信?”
萨达卡凑近了些,半跪在地上,这是他常和王下交谈的姿态。
“还能怎麽办,照实写,大哥他若不信那就亲自来看好了!”
呼蛮图赌气似地又灌了一口酒,随即却又长叹一声,将手中的酒壶递给了萨达卡。
“大哥太心急了,他征服这片草原只用了十年。在他眼里,大玄和他年幼时杀死的那头迟暮的老狼王没有区别。”
“可是你我明白。”呼蛮图倾过身子目光沉沉地看向身边跟随多年的下属,“大玄的那个将军,还年轻得很。只要他还活着,大玄至少还能撑四十年。”
“萨达卡。”
“属下在。”
在萨达卡记忆里,王下已经许久没有这麽郑重地喊过他的名字了。
“以後我若是不在了,就要靠你去应付那个将军,你敢吗?”
“王下!”
“你就说敢不敢?”
呼蛮图看着这个急得都快哭出来了的草原汉子,厉声打断了他的话。
“敢!”萨达卡的面色憋得通红,王下是他萨达卡的恩人,他整条命都是王下的。就是王下让他死,他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哈哈哈!”呼蛮图笑得爽朗极了,他用力拍了拍萨达卡的肩,“不愧是我草原的好儿郎。”
“再过几日吧,大玄那边若是还是没有动静,我就亲自回一趟单于庭。”
呼蛮图到底也没胆大到真的让大哥亲自来北疆,他唯一担心的就是他一走,大玄会趁虚而入。
“王下,大军如何离将啊?”
显然,萨达卡也有同样的担忧。
“我骑匹快马,来回的脚程也就几日。你盯住这里,大玄有何异动,随时传信于我。”
“如若情况危急。”
呼蛮图一字一顿,说得极重。
“由你全权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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